('楚骥不耐烦的厉声道:“都退下!”
“是、是、奴才这就退下。”
江德满还从未见过楚帝发这么大怒,连忙蜷缩着背,催促着同样胆战心惊又不明所以的宫人们远离水汀。
丁从喜刚刚复命回来,隔着水廊便听见楚帝的厉声,赶紧去扶脚软的江德满:“义父!您老人家没事吧,陛下怎的发如此大火。”
江德满气急败坏的拍了他脑袋一下,压低声音:“你小子!陛下的心思可是我等可揣测的!”
丁从喜捂着脑袋,连连点头:“义父教训的是,是徒弟不仔细了。”
江德满没再搭理他,规整好宫人候在水廊外,满脸忧心的遥遥的往亭子望去一眼。
今日一天陛下都行为十分诡异,像是……像是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一样。
水汀内。
白岩被男人的怒呵吓得一震。
他还记得昨晚被掐着脖子,几乎窒息的感觉。
即便刚刚无意识时想着阴曹地府,可真的再次见到“凶恶”的男人,白岩仍是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他紧咬着嘴巴,收住声音,不敢发出动静,本能涌出来的泪珠断线似的往下砸,身下的被褥很快濡湿了一小片。
楚骥冷着脸,抬起大掌轻触眼角,在触碰到眼角陌生的湿濡触感后,男人的额角瞬间绷起了青筋,他迅速的放下手,大掌重重拍在石桌上,朝少年方向低吼道:“住口!”
石桌承受不住男人十足力道的一掌,发出刺耳的裂口声响,瞬间倒塌成一摊碎石。
白岩整个人都吓得僵住,连哭都忘记了。
楚骥的眼角总算没了让他怒火十足的湿润。他攥紧拳头,神色可怕的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这东西对他的影响远远要比他想象中的大。不止同生共死,如今甚至还会影响到他的“感觉”。
楚骥眼底蒙上一层阴翳,他沉声道:
“出来,孤要和你谈谈。”
白岩打了个哆嗦。
但是他再傻也不会相信男人口中的什么谈谈,他的语气分明就是想杀了他的。
少年咬着唇瓣,一点一点蠕动着往后退。
楚骥见状,神色彻底冷下来,他眼底以缓慢的速度攀爬出若隐若现的血色。
白岩只感觉到一股极大的重力猛得压在背上,瞬间将他紧紧钉在床铺上。
这股气势又冷又沉,带着浓厚的血腥喧嚣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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