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她做事比你要稳重。”边策沉声,又道:“这事儿不是她做的。”
边骋疑惑地看了边策一眼,“难得看你对谁的事儿这么上心。”
边策嗤笑一声,问边骋:“你好好理理姜辞跟许穆阳的恩怨,起因是什么?又是谁拱的这把火?”
边骋一怔。
边策淡声道:“没有哪个姑娘真能做到不在乎别人泼的脏水,何况许穆阳年底那一出,给姜辞带来的负面影响除了名声,还有利益相关。换做是你,你不想反击吗?凭什么到了姜辞这儿,她就得忍着受着,许穆阳出手的时候想过你那句做事留一线吗?”
边骋细思这番话,或许是因为姜辞当时的表现云淡风轻,才会让他觉得那件事可大可小。真算起来,许穆阳如此嫉恨姜辞,也是因为他边骋顶着边家的名头,在那阵子过分抬举她。
他轻轻叹气,问边策:“姜辞还在生我气?”
“你问我?”边策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你需要姜辞这样的朋友,往后好好护着她。”
一句“需要”让边骋心领神会。边策放任了他许久,像这样直白地点拨他教授他,怕是要追溯到他刚毕业回国的那段时间。
他耳闻姜辞最近在收购康复器械相关的专利,势要跟孙之净抢风头,而边策跟孙之净的关系是摆在台面上的,那台面之下的事就得爱风月不爱生意的边二公子来筹谋了。
这样无论最终是孙之净赢,还是姜辞赢,边家都另有路可行。
至于许穆阳,那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边骋本以为边策对姜辞有些别的情愫,今日才特意给他上颗,最终一番话,有了这样的落脚点,又把他拉回现实。他这位看淡情.爱的大哥哪有那么容易起心动念,他的所思所想,所有筹谋,都只跟边家的经营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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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姜辞跟德文翻译开了个电话会议,随后去准备资质材料。弄完已经夜深,她去老姜的书房找公章,老姜正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面前的ipad上放着跟许穆阳有关的爆料。
老姜神色有些凝重,看见姜辞进来,敛了敛眉心,问她:“孟景舟跟许家结下的梁子比你跟许穆阳那点儿私仇要重,你别行差踏错做了孟景舟的棋子。”
姜辞:“这事不是孟景舟做的,他不稀得做这种摆不上台面的事。”
老姜点点头:“听说他这个人野心极强,能力也不错。”
“挺好的,起码我用着趁手。”姜辞拿公章盖了几份材料,抬起头的时候,对老姜说,“爸爸,你知道我这个人的,睚眦必报。这一点孟景舟跟我很像。跟他当朋友比当对手要好。”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知道啦。”
“边策对这事什么态度?”
姜辞顿了顿,“我管他什么态度,这是我自己的事。”
老姜静了静,又问:“那这次这事儿是谁做的,查清楚了吗?”
“说出来你都想不到。”
“谁?”
“徐翊宁那个蠢货。”
姜辞回国不过两三天,棘手的事情已经办得七七八八。老姜感慨女儿成长迅速,细想这里头也有边策提点的功劳。
“老太太知道你俩的事吗?”老姜忍不住问。
“不知道。”姜辞耸肩,“要不是你跟我妈偶然间发现,我压根儿不会让你们知道。”
所以对这段关系,这姑娘打心底里是没往长久计算的。
老姜如此想,又心生惆怅。知女莫若父,他跟戴女士都觉得姜辞是真心喜欢边策的。
边策跟她过去那些玩伴也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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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姜辞去去年秋天投资的消金机构开会,在会上提出要撤资。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这个消息就传到不少人的耳朵里。
姜辞此举,代表她手头资金紧缺。这个消息传到孙之净那儿,那就意味着她买断elias专利的事是板上钉钉。
下午,姜辞又给上午的小道消息加码,她委托财务和律师团队做撤资风险评估,邀请了一个圈子里知名的风控专家到场。
姜辞顶着“奇葩”和“笑料”的名头在圈子里做了一年多花瓶,德国之行后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让许多人费解。
一部分人猜测她是对孙之净把她当弃子的事耿耿于怀,另有人给她设计了个复仇剧本,声称她是要让姜家立足,正式开始打压许穆阳。
晚上姜辞和孟景舟在私人会所碰面,提到这些所谓的猜测和内幕消息,喝了点酒的两人纷纷感慨如今他们俩都完成了角色转换。
孟景舟谈及许穆阳和徐翊宁,想让姜辞提前透底,说:“你打算哪天让我看见狗咬狗的场面?”
“快了吧。”姜辞耸耸肩,“就是觉得现在火还烧得不够旺。”
“玩心别太重,当心反噬到自己。”
姜辞心中有分寸。她不心急,也不畏惧,她在一步步编织一张华丽的网,待敌人入瓮,她会把她云淡风轻背后的落寞和压力通通相还。
说到姜辞和孟景舟的合作,打动姜辞的是他们曾有着相同的境遇。那种被人看低与欺凌的过往让他们重塑了身上的骨血。
其实他们哪里算是睚眦必报,是恶人本就该下地狱,这世界才算是公平。
临别,孟景舟给姜辞看了几张照片,其中两张,是许穆阳哈巴狗似的给边骋和孙之净开车门。
姜辞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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