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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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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娇依低头扁着嘴,透着委屈的意思:“上班太无聊了,我想去京都找温飞航他们玩。”

“别拿他当借口,你不喜欢人家,就别总是有事还麻烦他。”陆翊臣牵过郁安夏的手准备转身回房,教训的语气虽不温和但也算不得严厉,“不许烦你嫂子,这事我做主,你想去京都玩以后有机会再去。你嫂子是去参加比赛,不是游山玩水的,别跟着去添乱。”

郁安夏跟着耸了下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其实她也不大想带陆娇依去,所以一直没点头,把这个难题推给了陆翊臣。她不觉得前几天还幸灾乐祸地说她要被易宛琪淘汰的小丫头短短几天就能茅塞顿开,一下子和她亲如姐妹了。

陆娇依哦了声,等到两人的身影被关起的房门隔绝,她撅高嘴在原地跺了下脚,转身上了三楼。

“易姐姐,我大哥不让我跟着去。”回房后,陆娇依关上房门,一脸丧气地将自己窝进沙发里给易宛琪打电话。

“我也想去京都给你到总决赛现场打气,但是我现在每个月的月例钱都被限制了,大哥要是知道我偷偷跑去,说不定一生气就把我所有的卡都给冻结了。”

电话那边易宛琪想了一会儿,很快说道:“我有个法子。”

……

次日上午,陆翊臣和郁安夏还有时莞将陆茗母子三人送去了茗城机场。

陆翊臣一身浅灰色格纹西装挺拔,站在那,强大气场让人无法忽视,但一开口,又透着股周到儒雅的俊朗。

他递了几张名片给陆茗:“这几位是我的好友,家里在洛杉矶当地都是望族。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若是以后有什么急事我们这边不方便及时解决,你就找他们。”

陆茗感激地接过,看了眼戴着口罩的时莞,还是不放心地交代陆翊臣,以后如果时莞有不懂事的地方让他只管管教。

不过——

管教,既是教,那自然也要管。

时长青和时家,陆茗是完全信不过的。

其实她心里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果决,就是怕自己再接触到时长青,听他温言软语几句就会忘记那晚令人难堪的画面回心转意,所以才这样迫不及待地等离婚事宜一办妥,就立马带着孩子出国。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只要不见面不联系,什么事都能过去。

陆茗带着时子涵和时萧依依不舍地和他们挥手告别。

时子涵舍不得自己玩游戏玩得超厉害的小外甥,一路走一路回头朝着郁安夏挥手,脆生生地喊着:“大表嫂,你要让嘉嘉经常和我发邮件,你告诉他,我会想他的!等我回来,我再和他一起打电动。”

郁安夏笑着答应他:“会的,表嫂回去就和嘉嘉说。”

目送三人过了安检,陆翊臣和郁安夏携手回返。

时莞主动开口不和他们一起走:“我去我男朋友那。”

陆翊臣和时莞的关系本就一般,直接就把话挑明:“我知道你妈妈给你留了钱,但坐吃山空迟早也会花光。我答应姑姑会照顾你,如果你需要找工作或者平时生活上遇到什么麻烦,我不会袖手旁观。但如果你自己借着陆家的名义到处惹麻烦,我也不会插手管你,不要学你父亲。时莞,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想要陆家的照拂,就规行矩步,别在外面给陆家招事。”

“我知道了。”沉默片刻,时莞丢下同样硬邦邦的一句话,转身就走。

陆翊臣开着车出了茗城机场后,直接往市中心医院而去。

昨晚樊通打来的那通电话是向陆翊臣禀报,时长青傍晚时候去餐馆吃饭和其他食客闹了点矛盾,被对方三个小混混围殴了一顿,打得昏迷不醒送去了医院。

陆翊臣接到电话那会儿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初步断定是脑震荡,也有可能还会有别的症状,一切要等人醒来再说。

只是郁安夏没想到,到医院时看到的会是一个醒来后什么都不知道,宛若初生幼儿般只知道抱着枕头流口水傻笑的时长青。

世事无常,在时长青身上得到了极好的体验。

“你说,他被人打成这样真的是意外吗?”郁安夏昨晚问过陆翊臣,他说不是他让人动的手。

陆翊臣转头,视线投在她不解的脸上,缓缓开口:“不是意外,动手的是个熟人。”

熟人?

郁安夏又问:“是谁?”

“郁美芝。陈海那边早上刚刚查到的,是郁美芝托关系找人做的。至于原因,大概是为了报复时长青当初在网上大肆投放她的不雅照和视频害她身败名裂。”

听到这里,郁安夏忽然想起四个字——因果报应。

“那这事真的和你没关系?”郁安夏侧仰着头问他。

陆翊臣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陈海替他负责的是一些不能摆上台面的关系,认识的人鱼龙混杂,消息自然也就四通八达。

前段时间,陈海禀报底下有人透消息说有买主打算花钱狠狠教训一个叫时长青的人,只是当时碍于他是陆家的女婿没人敢接这个单子。这也就是陆翊臣为什么在时长青和陆茗离婚后暗示人放出消息时长青与陆家不睦,就是想让跟他有过节的人知道他不再是受陆家照拂的人了。

他回了句:“时长青被人打的时候,樊通在附近,不过没有上前去帮一把。”

两人正准备离开,迎面,刚分开不久的时莞得到消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病房。

没多会,她挂着泪痕再次出来,神情激动地要打电话给陆茗让她回来。

陆翊臣冷眼旁观她的动作,淡淡开腔:“你确定你要打电话通知姑姑?”

“不然呢?”时莞红着眼睛,她一直都是希望父母能和好的,“医生说我爸成了傻子,以后再也好不了了,她知道了不会不管他的!”

“如果你真的一个电话把姑姑喊了回来,那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都姓时,和陆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包括你母亲在内。”

时莞厉声驳斥:“外公外婆不会同意的!”

时莞倚仗的,从来不是陆翊臣,而是疼爱女儿的陆老爷子和老夫人。

“我既然说出口了,就能做到。”陆翊臣的语气不重,却让人无法忽视言语中的威信,“我的忍耐是有限的,看在你和姑姑都是陆家血脉的份上可以原谅一次你们曾经的过失,但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仅如此,如果姑姑知道时长青的现状回国和他复合,我今天说的话也一样会生效。”

陆翊臣丢下的话冷然又决绝,时莞后退几步靠在冰凉的壁砖上,仿佛如置冰窖。时家现在能联系上母亲的只有她一人。陆茗对时长青有多年感情,陆翊臣却没有,他对他们时家人一直都冷漠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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