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杰应声出去后,陆翊臣拿手机滑出郁安夏昨晚抱着两个孩子的合照,看了眼腕表,比起郁安夏怀悦悦那会儿拼命忙着工作,他现在有点期盼快点到下班时间了。
他比自己想象中要更欢喜这个孩子的到来,因为她让他有机会弥补以前错过的遗憾。
☆、389 这是我一点心意(1更)
这天傍晚陆翊臣早早下班,还顺路去了一趟茂名大厦接郁安夏。
中途经过商场,陆翊臣第一次陪着郁安夏逛了母婴店,许是注意到两人穿着气质不凡,店里迎上来的导购员十分殷勤,陆翊臣在这方面是真真切切的生手,见郁安夏站在货架前拿了两款不同款式的孕妇内衣在比对,落在她恬静侧颜上的笑容柔和:“都听我太太的就行了。”
导购员看出来这夫妻两人感情肯定很好,心里难免又歆羡被优质男溺爱的郁安夏,脑筋灵活,接下来只往郁安夏跟前凑,说了不少夸她的好话,又接连推荐了几款店里销量极好的明星产品。
从母婴店出来时,陆翊臣双手满载而归,郁安夏挽着他的胳膊:“等过段时间,就可以给宝宝布置婴儿房了,正好我们最近在家里住,御江帝景那边可以先装修然后放一段时间……”
郁安夏一路说了不少规划和想法,陆翊臣静静听着,没有回应,却丝毫没有影响彼此间甜蜜的气氛。
两人又去了商场二楼儿童专区,郁安夏没有厚此薄彼,给悦悦还有嘉嘉都买了礼物。
果不其然,回到大宅后,收到礼物的两个小包子特别开心。
次日上午,陆翊臣和郁安夏都推了手头上的事情,带着悦悦去了南安医院,今天是崔泽鑫领着专家医生给悦悦会诊的日子,这次除了他们俩,一同去的还有丁瑜君和特意请了假的陆璟。
等待检查会诊的过程有些难熬。
陆璟和陆翊臣去了吸烟专区,陆翊臣却拒绝父亲递过来的烟:“夏夏怀孕了,我现在在戒烟。”
陆璟瞥了眼儿子,原本因为担心悦悦而绷起的脸露出一丝笑,什么都没说,伸手拍了下陆翊臣的肩膀,将烟收起,自己也没抽:“悦悦的事情,崔医生这边说有把握,只是我这心里一直放不下来,还有你妈妈,别看她面上不说,最近回了房间都是唉声叹气的。”
不存在什么偏心或者不偏心的说法,比起郁安夏肚子里这个才怀上的和五年后才重新回到陆家的嘉嘉,悦悦是丁瑜君从出生一直看到现在的,郁安夏没带着嘉嘉回来前,她几乎包揽了陆家所有人的宠爱。她的病,牵扯着陆家每一个人尤其是丁瑜君的心。
“所以,我还托了朋友再打听国际上这方面的专家,到时候把人接来茗江市,和崔医生一起参与治疗悦悦的病,或许还不用等十个月甚至更就才能手术。”
陆翊臣没有直接说出反对父亲的话,他的女儿,他比任何人都担心。顿了一顿,思忖着说:“您要是现在让别的专家过来,两人分别都是主导,治疗方案难免有分歧,到时候对悦悦反而不好。崔医生既然下了保证说有八成的把握,我也选择了让他接手悦悦的病,就相信他不会随便夸海口。”
陆璟有些诧异陆翊臣对崔泽鑫无来由的信任,等听到陆翊臣再提起崔泽鑫和易兰七当初的关系时,这才恍然大悟,隐约记起当初是有这么个人,抚了下额:“那就先看看会诊的情况吧。”
10点半左右,陆家人被护士喊去了会议室,崔泽鑫告知他们悦悦的手术时间初步定在今年11月中旬,这之前会进行药物治疗,以控制遗传病的蔓延给身体免疫机能带来的伤害。
这期间,崔泽鑫会一直留在茗江市,定期给悦悦做检查,密切关注她的病情。
等到说完正事后,崔泽鑫拿了一个大的礼品袋递到郁安夏跟前,笑说:“我听说你怀孕了,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这是一点心意。”
礼品袋是开口的,郁安夏低头往里头看了眼,瞧着样子,像是防辐射孕妇装。
崔泽鑫又道:“你做珠宝设计,有时候画图难免要长时间对着电脑,这个牌子很好,我在网上特意查过评价。”
郁安夏自然知道,昨天她和陆翊臣逛的母婴店就是这个品牌,有母婴市场的lv之称。虽然猜到崔泽鑫对自己这么殷勤是因为爱屋及乌甚至是带着讨好的意思,面上却还是佯装不好意思地推托了一番。
崔泽鑫笑:“没事,我拿你当自己小辈一样,我没有孩子,要是年轻时候也结婚生一个女儿,大概就是你这么大。”
郁安夏不置可否,崔泽鑫没有开口,她也就没有主动提起易兰七。
这时,陆翊臣送走陆璟丁瑜君还有回返,视线落在郁安夏手里拎的礼品袋上,不用说也知道是崔泽鑫送的。只是这献殷勤的对象似乎找错人了,易兰七对崔泽鑫意见很大,崔泽鑫如果想走夏夏这条路,那陆翊臣并不看好。
☆、390 既然还爱她,就去找她(2更)
他自己就曾经深受其害,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面对面去找当事人解决的。旁人插手,反而会适得其反。
看在他尽心尽力为悦悦治病的份上,中午两人请崔泽鑫吃饭时,陆翊臣便提了句:“崔医生一直留在茗江市,不会扰乱你的正常工作?”
“其实我一直有意想回来,这里虽然不是我的老家,却是我最留恋的地方。如果能回到这里工作安家,那再好不过。”
陆翊臣拿起酒瓶给对面的崔泽鑫倒了杯酒:“既然恋恋不忘,那为什么不去直接找那个让你忘不掉的人?”
这番话,说得十分直白。
正舀汤的郁安夏侧头朝陆翊臣看了眼,男人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也含笑看了过来,放下酒,就手接过她手里的碗和勺子,舀了碗泛着鲜香和热气的牛骨汤放到郁安夏跟前:“还有点烫,吹一下再喝。”
郁安夏感觉到被时刻呵护的温暖,也冲他笑了笑。
对面的崔泽鑫见状替两人开心,也难免有些触景伤情,又因为陆翊臣的话,想起自己心中牵挂。
当年的事情,纵然他情有可原,但无法否认的是,对于易兰七而言,是他负了她,为了父亲安然无虞,放弃了两人情到浓时许下的承诺。他对得起父母家人,甚至对得起那个命薄的未婚妻,独独对不起她。当年未婚妻车祸过世后,他回来找过易兰七,只是却被多番拒之门外,易兰七还放了狠话,甚至扬言如果他再纠缠,她就随便找个男人结婚让他彻底死心。
崔泽鑫知道易兰七当时只是在说气话,但也怕她真的为了和他赌气随便赔上自己的幸福,只能先离开。
后来,又因为父母接连生了两场大病,等他承欢父母膝下照料他们到完全康复,又过了一年多。他再次回到茗江市,却近乡情怯,当时正好逢上易兰七生日,他在易家大宅外面守了整整一天,终于在日暮时分等到了和朋友聚会完归家的她。只是易兰七冷冷瞥他一眼,旋即像不认识一样头也不回地将他隔绝在那扇大铁门外。
这些年,两人的联系,或者说只能算他单方面的联系便是每逢易兰七生日他都会送上的一条短信祝福,一开始其实他都会打电话,只是每次都被拒接,只能用短信的方式,念念不落,但却从未得到过回应。时间越久,可能也就越提不起勇气。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悦悦正好患上了这种罕见遗传病,他也未必能踏进茗江市。易兰七也一直没结婚,是不是和他一样还惦记着彼此?
不可否认,陆翊臣刚刚那句话于他而言像是醍醐灌顶,他和易兰七,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坐下来好好开诚布公过。
他抿了口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对面的夫妻两人,开口问郁安夏:“你姑姑她,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郁安夏接触到他喊着期盼的眼神,其实不大忍心说实话,只是胡编乱造总会被戳破,到时候指不定更加尴尬,便如实摇头。
崔泽鑫扯扯唇,笑容有点苦:“我猜的也是这样。”
“崔大叔。”郁安夏换了个比较亲切的称呼,当年他和易兰七的事情她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崔泽鑫在尽力帮她女儿,她对他是感激的,不能出卖自己姑姑,但提点两句还是行的,“姑姑性情爽朗,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觉得你如果还有心,应该好好找她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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