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只道,“下次记得叫上我。”她的气还没出呢。
赵瑞一愣,随后笑道,“好。”
是他失误了,他老婆跟别人不一样!赵瑞宝贝地把人抱起来转了一圈,又将人放在车后座上,骑车把人送到学校。
江南一到办公室,原以为姚柏桦会来找她请假,不想却是童夏找上了她。
“……我想问问你从哪里打听到的有受害者找去那个姓崔的单位。”江南只听童夏这样问她。
她笑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童夏看了眼心不知飞到哪儿去了的姚柏桦,笑道,“明年我就要走了,总得留下点儿什么。”
她有幸躲过一劫,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受害,其中可能还会有她的朋友。
“你不怕了?”江南惊奇道,她可记得那天童夏的心惊肉跳和满手心的汗,还有昨天的惊惧。
童夏淡笑道,“怕呀,但调查不一定要从那几个人身上入手。”
他们可以去寻找受害者,那些都是女性,她就不怕了。
江南嘴唇翕动,想劝他们再等等,没有几天了,但她不能也不想,否则,她就不会准备包里的东西了。
江南叹息一声,叫上童夏去找了姚柏桦,将昨天她抄录的信息递给了她们,“上面那几个据点,你们千万不要靠近,不然,一旦被人抓住,我们连解救都来不及!”
姚柏桦激动地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连连点头,不住地道谢,“谢谢学姐!”
江南点头,告诫了他们最后一句,“如果出去调查,必须想办法每两个小时给我们打一个电话报平安。”
两人跟乖宝宝似的,眼神亮晶晶地点头。
江南便没再管已经展开计划的两人,自顾工作去了。
莫敏和杨玲见状笑了笑,她们早预料到江南会答应。
接下来几天,莫敏担心那些人再找来,便决定如果没有需要聚头商量的工作,索性将稿件带回家,在家里办公,到讨论栏目策划、排版这样的问题时再到学校来。
期间,黄科长对他们也很关注,只要他们上班,都会来关心他们的安全,江南几人都很感激。
姚柏桦和童夏那天制定好计划后,便寻着一位受害者的家庭住址找去了,但人一听他们是记者,就会态度恶劣地驱赶他们。
两人初时不明所以,只以为那位受害者不愿透露她的隐私,因此便暂时放下此人,另寻一位,只那位一听他们是记者,吓得面如金纸,而后精神崩溃地疯狂挥舞着双手,又搂紧自己,嘴唇颤抖地喃喃道,“别拍我!别问我!别拍我!别问我!”
姚柏桦和童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可怕……
而江南等人这边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不过,崔彦祥和包明辉等虽见不了人,但并不影响他们搞小动作。
找不到《班马》的问题,就朝录音带下手,他们的课件被以“宣传资本主义”这种模凌两可的理由从书店下架了。
毕岩峰找江南的同学问了缘由,说虽然是有人要整他们,但他们这些课件本来就是帮助人考托福以便出国的,因此可以被套进这罪名里。
好在崔彦祥等人的手没有长到可以影响邻近二省,这两处的录音带还在正常售卖。
江南问毕岩峰,“磁带还剩得多吗?”
毕岩峰道,“倒是不多了,我自己就可以销完,就是突然被书店下架会影响我们的声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咱们的课件内容有错误,不敢购买,这才是大问题。”而且可能会影响他们后续在首都和广市的销售。
江南沉默片刻,眼神黑沉沉的,“这次是我们连累你了,你先想法子把货销完,我们这边儿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毕岩峰离开后,江南将那份录音磁带寄了出去。
第101章
“学姐, 这样真的行吗?”姚柏桦和江南站在一处,看着揽完件的邮递员骑车走远。
和录音带一起寄走的,还有姚柏桦撰写的稿子, 其中包含他和童夏这几天的调查结果。
他们找了四五个受害人, 却只有当日精神崩溃的那位女同志,在童夏两个多小时的无声陪伴下,跟他们吐露了实情。
姓崔那伙人经常打着招工、调动工作、跳舞、有偿拍照这样的名头, 诱骗受害人到其家中或舞会上进行侵害。
事后,崔彦祥和包明辉会拍下她们的不雅照片, 甚至对她们进行采访录音, 用这些东西威胁她们不许报警, 且嚣张地告诉她们报警也没用,因为他们是干部子弟,公安局也要卖他们面子,如果闹起来,遭殃的只会是她们和她们的家人。
所以, 敢闹出来的人很少,找到崔彦祥和包明辉单位去的,多是家中对女同志尤其爱护的, 或者其家人想利用这件事勒索崔、包二人, 前者被权势压退,后者得了钱, 哪儿管受害人的感受。
那位女同志虽然告诉了他们真相, 却不愿意作证, 也不愿意报警, 甚至以死相逼,要求他们不准将她的姓名、经历报道出去。
姚柏桦正愁得掉头发, 托福课件就遭到了下架,学姐便来找他要了写好却无用的稿子,说要给一位可靠的领导寄去。
江南看着渐行渐远的邮递员身影,“没用,再想别的法子。”
今天是八月十七日,距离严打还有八天,若是这封信无用,就再让他们逍遥八天。
而两日后收到这份信件的领导,还未来得及听录音带,被稿件的内容气得手抖,震怒拍桌,“混账!”
这动静惊了歪在一旁看报的革命伴侣一跳,只见人放下报纸,无奈道,“又是哪个‘混账’惹领导生气了?”
说着,人站起身,从领导手中,将信抽出来看,只没瞧两行,嘴角也拉平了,看完后她只问领导,“这说的是宣传部老崔家的小崔?”
那个每日打扮得斯文白净,见人礼貌有加,记者工作干得有声有色的小崔?
而后,她将桌上的信封拿起瞧了瞧寄件人,“班马杂志江南”,她仔细回忆后疑惑道,“我怎么瞧着这杂志社的名字这么眼熟?”
只听领导哼了一声,“这就是几年前我让人从邮局撤下来的那份,后来补全了手续,f大的老秦亲自上我办公室说情,我让秘书调查了确实和海外没关系,才松的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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