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李嬷嬷把事情复述给了小海子。
她只说是姑娘在永延殿憋闷,出去御花园散心偶遇曹贵人。
想着曹贵人父亲去世宽慰几句,结果曹贵人心情不好又嫉妒姑娘得宠,拿她规矩不好罚她出气。
小海子也是一脸无可奈何摆手:“嬷嬷,咱们都是宫里服侍老了的人。”
“这宫中真相如何重要吗?重要的是陛下如何想。”
“如今陛下已然定了明姑娘的罪,那在陛下心中,姑娘就是有罪。”
“姑娘也领了罚就别再张扬了,陛下最不喜犯错宫人出言辩解为自己开脱…”
迷迷糊糊的明媚儿躺在小榻上听到两人交谈,不想再听到景文帝的事情。
“嘶——”
翻身拿被子盖住头想堵住耳朵,手一动便是噬骨的疼,又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痕嘶嘶啦啦的疼泛开。
一滴泪没控制住夺眶而出。
她不想听到景文帝的任何事情,也不想知道他如何看她。
反正,她从来都没指望过他真能帮她。
小海子匆匆和李嬷嬷说过几句话就离开了。
他还要回去复命,不好离开太久。
把事情一五一十和汪公公说了,不忘补一句:“我看明姑娘脸上的伤,不太像掌掴十下的样子。”
汪公公拿拂尘打了一下他的巧士冠:“你看,你看,你会看个屁!谨言慎行!”
“是,师傅。”
汪公公又理了理衣服和拂尘,这才进御书房回禀:“陛下,明姑娘已经受完刑。”
景文帝端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半晌。
“如何?”
汪公公被问懵了,嘴张了又合又张才道:“拶刑痛苦无比,想来明姑娘已经得到教训。”
景文帝笔尖一顿,抬眸看汪公公,语气辨不出喜怒。
“废了?”
“那倒没有,晕了。”
景文帝继续落笔,在奏折上写完最后一句话:“褫夺爵位,半月后宣于朝堂。”
这是送到翰林院的折子,下发后直接由翰林院起草颁布。
毕竟广平侯是先帝亲笔世代传承的爵位,不能随意一张口令就褫夺,要走正式流程。
他又拿过一旁应天生送上来的折子,夹在其中。
那折子上都是曹德海的诸多罪证。
“找个女侍医去看看。”
“孤不要废人。”
“是,陛下。”
日落西山垂下,明媚儿才又从昏睡中醒来。
手又胀又麻,稍动一下都难挨,脸也是轻轻一扯动便难受。
“姑娘您醒了,方才郁金侍医已经来给您看过伤势了,用草药都敷好了,每日三次,草药干涸后洗掉。”
“不出两个月就能痊愈,一点都不影响正常生活。”
“只是以后恐怕…”
“嬷嬷,我有一件事求你。”明媚儿打断了李嬷嬷说她伤势的话。
“姑娘您说。”
“帮我把曹贵人暗中接触皇后一事传出……”明媚儿附在李嬷嬷耳边慢慢说着。
最好的防御,就是主动出击。
曹贵人要找娘亲的麻烦,她就先找她的麻烦。
让她脱不开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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