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儿略一犹豫回答:“包刑是刑罚中的中等刑罚,老鸨为了警示姑娘们,每次有人被处以包刑,都会让底下的姑娘们去围观。”
“妾身曾作为新买入赏春楼的瘦马,活包刑也曾受过几次。”
“……”
空气安静几分。
景文帝面色不佳,拉起明媚儿坐在自己身侧。
“汪洋。”
汪公公躬身推门而进:“陛下有何吩咐。”
“把这些汤包撤下,以后不许御膳房再送。”景文帝说着继续拿起匙勺吃馄饨,神色平平。
明媚儿看着他,有些出乎意料。
她诉说这些的目的…只是不想吃汤包,也不想随便找托词,让景文帝误会,再逼着她吃。
但绝对没有也不想让景文帝吃的意思。
“是,陛下。”汪洋上前把汤包都撤下,还不忘把明媚儿面前的食碟换了个干净的。
随即又送上些清粥小菜,口味偏向清淡。
“吃饭。”景文帝夹了口菜,放在明媚儿食碟里。
“是,多谢陛下。”明媚儿微垂睫毛,缓缓拿起匙勺继续吃馄饨,把景文帝为她夹的菜吃了。
一顿饭再无交谈,只有轻轻的碗筷之声。
两个人倒是都吃饱了,饭后有大臣前往御书房等候景文帝。
景文帝便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明媚儿回到永寿宫逗猫,却有些魂不守舍。
她真不知要如何对待景文帝。
若说一分感情和心动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
可若说有真心,她又不敢再全然托付、相信他。
景文帝的情爱太过于飘忽,难以琢磨。
他宠她时,当真是像把她放在心尖上一般。
堂堂帝王,可以不顾宫规,越级封她为昭仪,赶走青嬷嬷,夜半偷偷带她出宫见臣妇。
也可以不顾自身安危,为她挡刀。
他不宠她时,她就像是全天下最不值一提的玩物。
可以随意冷落、处罚、贬斥。
也可以拿混了药的熏香来让她熏。
…她怪他不能全心全意对他,更怪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
“嘶——”明媚儿出神之下,不小心压住了团团的尾巴。
团团本能回身挠了她一把,手上被挠出一道红痕来,不算太深,但也见渗出了血珠。
明媚儿起身,让出团团的尾巴,银杏皱着眉上前要打团团,被拦住了。
“小猫野性还在,又是我先弄疼了它,算了吧。”
“那奴婢先把它抱下去,免得它惊恐再伤了主子。”银杏要把团团抱走,明媚儿没说话默许了。
团团被银杏抱在怀里,又挣扎着跳起,一溜烟跳到明媚儿怀里。
“团团!”银杏呵斥,以为团团又要挠人。
却见团团窝在明媚儿怀里,用头不断拱着她撒娇,还伸出舌头来舔她,像是道歉一般。
明媚儿摸了摸它的头。
“罢了,就让它在这吧,想来不会惊恐再挠人了。”
“是,主子。”
小康子在外室走进:“主子,马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明媚儿坐直身子:“让他进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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