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燊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居高临下打量他,这人还跟往常一样很讲规矩,太子爷不开口,他也不先开口闲谈。童燊清了下嗓子,“干什么去了?”“……歇了几天。”歇几天?歇几天都不来?童燊不高兴,“看来是干了大活儿了,假都这么长。”江源好像没听出他语气不对,居然点点头,“是。”童燊更不高兴,“干什么大活了,说来听听。”在枫城别墅,他们干的活向来三缄其口,最多糊弄作“谈个项目”,再具体绝不漏嘴风,就连梁子琛也不对他说,故而江源更不会说。他这沉默两秒,直接惹恼童燊,勒住马道:“不乐意来大可以不来,干嘛一副做什么都是别人勉强你的样子,搞得像我稀得你来!”江源被骂得莫名其妙,愣了一瞬,赶紧追上去。童燊不想搭他,他就拦在马前头,无奈道:“说话慢个几秒也不行么。”“不行。”童燊昂起下巴,“你不是不乐意说吗,我还不乐意听呢。闪开!”江源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引人注目,“那你下来。”童燊贯来不听人号令,可总不能说“你上来”,米洛愿意他还不舍得呢。于是便一翻身,跳了下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受了点伤,养了几天。”江源说得云淡风轻。童燊十分意外,“受伤?”他立刻把对方打量一遍,露在外面的胳膊脖子看不出什么,但看脸色确实和以前有区别。“伤哪儿了?”江源一摊手,“养好了。”“我问你伤哪儿了!”他执着的反应令江源难掩意外,“背。”又补了一句:“早就没事了。”童燊这才没说什么。但是他刚刚的反应令气氛一时寂静。过了会儿,童燊又说:“我知道你不是帮他做生意,做保镖也没有真卖命的,你要不敢找人算账,我给你去算。”他说的时候昂着下巴,眼却瞥着地面,跟不敢直视他似的。静了两秒。江源居然笑出了声。童燊恼怒:“喂,你笑什么!”江源是真乐了,“童少爷这么关切下属,非常感动。”童燊气坏了,他知道江源是笑他年纪小还学人家装□□,但他是真打算帮他报仇来着,这么一笑一点儿涌泉相报的意思都没了!他只好嘴硬挽尊:“你不说,有的是人说,我非得把你这个仇报了!”江源赶紧拉住他,“报了报了,已经报了,不劳童少爷。”童燊扯开手,“你不早说!”能早说嘛,江源腹诽,揍他是刘宏下的令,就是警告他不要得意忘形得罪帮内元老,特别是陈之友那种心眼比针还细的。“那人家干嘛打你?”江源笑容淡了,一笔带过,“路见不平,多管闲事。”童燊断定他说的是真话,因为他感觉对方就是这样的人。“那,你也要看场合的吗……对方比你厉害,你就别管啊,被打得这么久下不了床,你是不是傻。”江源心里五味杂陈。在看到陈之友欺辱别人的时候,他本能地制止,就像那次打断刘宏一样,只不过这次他选择了更激烈的方式,也就获得更惨痛的结果。也许正是那次看见童燊惊慌耻辱的表情,他才会对这种暴行加倍愤怒。刘宏罚他的时候他一点没抵抗,总觉得,这样是对于那次没直接出手保护童燊的一点自我安慰。和宏帮毫无干系的童燊,是无辜的。“算了,看在你负伤的面子上,不要你给我牵马了。”童燊大发慈悲,“你可以骑威尔。”这优待换谁也受宠若惊,众人皆知,那几匹宝贝马除了他自己谁也骑不得。不过江源无福消受,看了下时间,只得惋惜,“我得回去了,童少爷不介意的话,下次吧。”童燊急了,“喂,你……”他又说不出个什么,只好找茬:“之前那些人送东西都给撞坏了,用都用不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江源笑笑,了然:“啊,那以后都我来送?”……这还差不多。童燊拉着个脸,很不乐意地挥挥马鞭,“谁稀罕。”——若不是林泓羽的床头铃响,他们都要忘了现在还在病房。“V7号床林泓羽在吗?护士马上来换药。”“在、在。”林泓羽赶紧答。答完,病房又陷入故事停歇间的余味静默。童燊坐在沙发里,以一种沉静的姿势托着腮,好像依旧在回忆中徜游。林泓羽也没有打破寂静。他信了,江源和童燊相恋的事。否则童燊不会将江源的性格、说话方式描述得这么贴合。故事只说了开端,他却恍若置身其中,江源会喜欢上那样的童燊,不是没有理由的。童燊会喜欢上那样的江源,似乎也毫无疑问。可童燊与少年时迥然不同的性格令他更为好奇后面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现在如此少言冷静,像在背负着另一个人的性格,一起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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