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倒了!”郑辛远心里并不平静,况且,郑中诚和郑中元走的时候是让人一手一个拎出去的,纵然这段时间都瘦了一圈,但到底是那么大的人了,分量还是有的,见那侍卫也不是多壮的,竟就像拎小鸡一般把人拎出去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内力?只是这么不客气的方式,是不是意味着情况很糟糕呢?
郑辛远并不了解,在牢狱这个地方,没什么讲究,要的只是效率而已,关了这么长时间的犯人,很多见着官爷的时候习惯性会腿软,大人都还等着问话呢,实在是没工夫等着人一步一步挪过去。
郑小圆到底是很会看场合和时机的人,接过水乖乖的按照郑辛远说的做了,那水沁凉甘甜,抹在眼睛上立马就不痛了,喝在嘴里也通体舒畅,不由疑惑,已经不止一次了,只要是这个堂姐递过来的水,味道都别有不同,是错觉?
监牢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提审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对比前些日子一潭死水一样的寂静,这样子,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江南景色如画,适宜的天气里,温允娴雅的姑娘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在水巷里,别有一番韵味,位于城南一块没有城北的人来人往的热闹,但屋舍整齐,道路宽敞,偌大的石狮分两边镇守着,威风凛凛。
往常紧闭的朱红大门今天敞开着,里面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面白无须,身材消瘦的男子,手拿拂尘,头戴孔雀毛顶镶宝石帽,他身后跟着孔鑫文与孟逊,孔鑫文平常便是肃容,此刻看不出什么,但见一向玩世不恭的孟逊也是敛了神色,折扇别在腰间,神态恭谨。
“咱家早就听说孟家有钱,今日得见才是真真服了。”
孟逊上前半步,道:“公公身在皇宫,什么宝贝没见着,这样说可真是折煞在下了。”
“哈哈哈。”尖锐刺耳的声音毫不避讳大笑出口,一向沉稳的孔鑫文抬眼望着他消瘦的身影半响,此番文墨案要说大逆不道,的确是没到这个地步,指控郑中诚的文章里,莫须有安控的对象也只是当朝监国姜太师,对权力的欲望每个人都有,姜太师离那个位子仅一步之遥,不管是用郑家二十多条人命给他添堵,还是接机讨好他将郑家众人提上断头台,对他来说都如同隔靴搔痒,根本不值一提,但突然之间伸手要管,却派个太监来,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呢?
但说起这个公公,不怪孟逊都塞了一万两银子进去,陈公公乃是六品副统领太监之一,服侍过先皇的人,据说此人收人钱财向来不手短,姓陈名才,京城私底下都管他叫财公公。
“扭了大掌柜的见了官,又赔出去这么大把的银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谓说的就是你了。”送走陈公公,孔鑫文难得开了个玩笑。
孟逊刹那间松弛下来,取了腰间的折扇出来,扇了两下,道:“所以说我不愿意和你们这些当官的人打交道,真真是累死了,给人钱都应该是大爷,还是头一糟,本公子双手给人奉上钱财,还装的跟孙子似的。”
孔鑫文哈哈大笑,末了,才道:“你真真是要算计起来了?家大业大,这些都不顾了?”
孟逊对上他笑颜上却没有笑意的眸子,认真道:“这么久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孔公子,我见你年岁也不大,防备心却甚重,可是年少时过于悲惨了?”
孔鑫文心道,还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呢。
孟逊心道,彼此彼此。
两人皆相视大笑,孔鑫文道:“你我年岁差不多,倒不至于纠结如何称呼上,真要纠结,算起来七弯八拐的还不知能扯出些什么关系,不如就简简单单,我表字子乌,叫我孔子乌便是。”
“孟真。”孟逊薄唇轻启,简明扼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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