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爽的眼眶像忘了拧紧的水龙头,泪液如两条水流冲刷在她肿胀的脸颊上,程阮赤裸裸的羞辱像耳鸣似的不断在脑海中回响,她的嘴唇颤抖着,模样狼狈得一塌糊涂,视线却依旧挪不开似的还停留在陆西身上。
面对现实吧,她对自己说,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已经说明一切。
但心里仍旧残存着一丝矫情的希望,渴望他能给予丁点的关怀与安慰也好,哪怕是一个愧疚的眼神。
而可惜的是。
没有。
她怔怔站在原地半晌,等来的是他写满冷漠而略带怜悯的眼神,其中的怜悯掺杂着嫌弃,是那种高姿态俯瞰弱者的情绪,比脸上的肿痛感更加刺痛她的感官。
陆西仔细擦完手,将纸巾揉成一团,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见尤爽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的嘴唇掀起,淡淡地吐出一句,“你走吧,我跟温晗打好招呼了,说你会提前走。”边说边朝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姿势如同给一条流浪狗指明方向。
“我不走,你打了我,我为什么要走?”委屈塞满身体,爆发的那刻消灭了理智,尤爽激动地嚷嚷着,作着毫无用处的挣扎,似乎要以此来讨个说法。“就这样让我走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你要不甘心就报警吧。”陆西眉尾微微挑了挑,不容置疑地说,“把这个婚礼搅个天翻地覆。”
陆西说完从化妆台上又抽了张纸巾,隔着餐巾纸将尤爽推到门边,迅速拧开门把手,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她推了出去,尔后再将门带上摁锁,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不带丝毫迟疑。
程阮斜倚在墙上,似笑非笑地望着陆西,“不心疼么?好歹是你前女友。”
陆西抿唇笑了笑,望着她的视线聚起含混的温和,“不过是做个选择,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好纠结。”
程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眯眼打量起陆西,突然觉得今天盛装之下的的他尤为迷人,一身深棕绒面双排扣后开叉西装,内搭一件同色系马甲,外衬黑色缎面领结配锡器灰胸花,脚蹬一双尖头系带棕色皮鞋。配上他精致的五官,如同一片深秋的红枫,吐露着浓稠的艳丽,绽放着矜贵的优雅。
程阮素来认为男人贵在气质,然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是需要经历与眼界堆砌的。再好的皮囊缺失了气质也如同一幅没有点睛的美人图,美则美矣,却失了灵魂。而陆西恰好将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那种浑然天成的矜贵气,是旁人站在他身边高下立现,相形见拙的。
程阮咬着唇想,无怪乎尤爽今天这么张牙舞爪了,他确实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魅力,让女人想将其占有,为之神魂颠倒。
程阮匀出闲心欣赏他后,也不能例外地生出见色起意,心痒难耐的念头。
一种想要将这片枫叶纳入掌中的占有欲油然而生。
她咽下一口唾液,冲陆西扬了扬手,“过来。”
陆西走到程阮面前,脖子即刻被她伸出手环住,稍稍使劲将他的头拉低,微凉的嘴唇被她仰头吻上,舌头从他的唇边滑进他的口腔,品尝他口气中淡淡甜橙与丁香的味道。
陆西的漱口水用的与程阮不同,他偏好Aesop,而程阮不喜欢这种香料过浓的气味,但经过唾液的稀释,浓烈的香料味变的若有若无,唯余尾调中的一丝丝甜。甜味激起她吮吸的欲望,舌尖不住地往里探索,纠缠又翻搅,直至气息不稳分开,牵出银丝粘合在双唇间,伸出舌头才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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