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陆西其实对程阮和商衡的关系猜了个七八成,就冲商衡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程阮舔脚这一点,他就可以肯定这两个人肯定是上过床的关系。但鉴于他以往对程阮了解所赋予的自信心,他并没有过分在意他们两个人的接触。
然而今天这一个腊八蒜的小插曲却使他改变了这种看法,就他看来,程阮是绝对不会为一个不喜欢的人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的,就算别人再怎么推荐再怎么吹捧,她只会脸上笑嘻嘻,心里嗤之以鼻,暗讽别人不会尊重人。可如果那个人是她诚心想靠近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可以从细节改变自己。有了这个认识,他顿时就觉得晚饭索然无味了,毕竟在他原本的设想中,程阮自他之后应该是只有林南一个人走进过她的心里的,不成想还有另一个,这突然增加的人数,让他原本很踏实的情绪出现了不可控的起伏波澜。
介意开始在心底泛滥,像是心湖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慢慢地漾出浅浅波澜,扰乱了一波寂静。
他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这个问题,所以想听她亲口说,听到她说谎否认时,希望她可以说实话,然而真当她承认了,那点强压下的计较又翻卷上来,想想突然觉得心口发凉。
虽然他知道他不应该计较,那几年大家本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没有交点地过着生活,她心里有过谁那是她的自由,可一想到她那时心那么宽,又忍不住感到不忿。
“你不高兴了?”程阮骂骂咧咧地揍了他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他静默得过久,仔细一瞧发现他神色不对,于是后知后觉地皱起眉,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西略微低着头,将轮廓隐藏在阴影中,淡淡地说,“还好。”
看样子是真生气了,程阮立马伸缩自如地换了一张面孔,嘴角扯出讨好的笑,手搭上他的后脑勺一下下地抚着,像是在顺毛,“你怎么骗人呢?我跟商衡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西扯过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指尖,“我知道。”
程阮顺势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跟自己对视,“哟,不会吧,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呀。”
陆西垂下眼睫,按耐将要外化的情绪,口中说着和心里半点不搭尬的话,“我怎么会小气。”
“哎哟哎哟,我们西西还真生气了。”程阮醉态矇昧地捧起他的脸,鼻尖磨蹭他的额头,作势就要去亲他。“亲一个,别生气了。”
这回轮到陆西不适应了,面对她这种坦坦荡荡的哄,他反而对自己方才的阴郁情绪感到不好意思。
唉,她总是这样,所有的事都表现得光明正大,让他没有丁点办法,想要发脾气都没有个由头。
别扭地瞪她一眼,慢吞吞地别过头,“不亲,一股蒜味。”
程阮的笑意凝固,面泛菜色地撇了撇嘴,捂住嘴巴朝自己的掌心哈气,随后突然翻身起来,一溜小跑到厕所,没头没脑地拿起牙刷挤了牙膏开始刷牙,边刷边大声地冲外嚷嚷,”我忘了你不吃蒜!”
陆西慢条斯理地从床上起来走到厕所看她,“我开玩笑的,我不在意。”
程阮闻言笑得眼睛眯成两弯月牙,唇边糊着一圈白沫就张嘴说话,“你是不在意商衡还是不在意蒜味?”
陆西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摩挲,“都不在意吧。”
程阮挣开他的怀抱,撂下牙刷,捧起水往嘴里漱了几下后,凑到他鼻尖,大口呼了几口气,“还有味道吗?”
“没了。”他摇头。
其实还有,但凡吃了生蒜刷牙是没用的,生蒜进入胃部,气息里就会泛出那股呛味来,他天生嗅觉敏感,若有若无的味道也可以闻得到,所以其实刷不刷牙都于事无补。
但他对她这种竭力讨好的举措极为受用,心里的不快几乎快要一扫而光,低头含住她挂着水珠的嘴唇,舌尖拓开她的唇缘滑进去,在那股对他而言有点熏人的味道中搜寻她温热的舌头,与之用力交缠。
“别...”感受到他微凉的手从毛衣的下摆钻了进来,顺着腰腹向上爬,她开始挣扎,“今天太累了,做了我就不想卸妆了。”
早上六点起床赶的飞机,又滑了几个小时的雪,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进行晚间运动了,虽然她有那么点意思,但此刻的疲倦显然战胜了欲望。
陆西笑了笑,没有立即搭腔,细细密密的吻沿着她的嘴角向下蜿蜒,啃噬到她敏感的颈间,惹得她不可抑制地哆嗦了几下,“没事,到时候我帮你卸妆。”
“明天...还要早起。”她嗓音都变了,喑喑哑哑的,还带着点娇软,撩得他原本只是刚起的火焰逐渐壮大。
不以为然地轻笑几声,抬起她的腰往身上一抱,转身朝床边走去,“你以为他们两个人早上能起得来?不睡到下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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