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敬生收起剑落,吁口气,看着曦文说,“我是你舅舅。叫舅舅,乖外甥。”
宋曦文崩溃到不能成声,一声声叫着:“外祖,外祖....”
宋煜低手抓住宋曦文的下颌,逼他去看外祖滚落在地的头颅,“你不是问孤王,带你来豫东干什么吗?现在你知道了吗...”
宋曦文怕了,他真的怕宋煜了,他从没有这样怕过一个人,他说:“哥,饶我一命,求你,哥,咱俩一个爹。”
“你和薛崇仁试图造反,假如说我没有布局薛敬生,今日被切头的会是我。”宋煜靠近宋曦文的耳畔,低声说,“曦文,告诉你个秘密,皇帝修仙的药是孤准备的,孤让他成瘾,荒废朝政,孤才有机会监国啊。”
宋曦文汗毛直竖。
宋煜还说,“曦文,孤初次出冷宫不是偶然,皇帝雨夜腹痛,也不是偶然,孤让他的人下了药,症状大概和他做质子时是一样的,他想起我娘照顾腹痛的她,我娘死了,他愧疚,想起了我。这都不是偶然的。”
“皇帝的亲信魏忠,帮孤递的修仙药和腹痛药。收回豫东,皇帝对我更加宠爱,登基是早晚的,你完了曦文...你输了...上京只需要宋煜,不需要曦文。”
说着,宋煜嗜血的笑了。
宋曦文浑身颤抖,“你...你究竟在下一盘什么棋,你连父皇也算计...”
“曦文,你曾说,我能耐你何,你可还记得,孤对你说过什么?”
“记得,曦文记得。哥哥说...”宋曦文老老实实说道:“哥哥说,留我一目,让我亲眼看见哥哥是怎么奈何我外祖,奈何我母亲的。哥...原谅我。对不起,哥...”
宋煜到底没杀宋曦文,他起身,松了宋曦文的面颊,交代道:“燕青,割了曦文的舌头,这样孤王的秘密就不会外泄了。他那一只眼也不需要留着了。因为他没什么需要看了。”
“是。”燕青说。
宋曦文问,“你执意先后取我双目,就因为我看了琉璃上的钗头凤吗。”
“是的。”宋煜说,“我都没有看过,你却看过。不这样我怎么解气呢。”
宋曦文呜咽难言,满口鲜血,长剑逼近,眼前一黑,不能视物。
“秦钟,你带睿王即刻回京。去给薛琪龄报丧吧,告诉薛琪龄她丧父了。豫东归宋煜了。对了,她身为皇室贵妃,是不可以披麻戴孝或者哭丧的……”
接着,宋煜自内室出得来。
燕青手提着薛崇仁的发辫,来到薛府院中,将薛崇仁的发辫捆在宋姓大旗上,燕青登高,斩断了薛家军的大旗竿,将宋旗插在高楼,这高楼是薛崇仁特意为俯瞰全城修建的。
豫东皆见薛旗倒下,宋旗挂上。
豫东归上京宋家管辖了。
宋煜一向里往外走,原薛家军层层拜倒在那矜贵而清冷的男人膝下。
变天了。
宋煜将豫东调令三十一万兵马的虎符悬在腰间,他驱马回了客栈。
夏妍和夏承安已在他客房外等,夏妍自责的问道,“太子哥哥,请问沈江姩姐姐还和你在一起吗?还是说她选择离开你,和肃王哥哥在一起了?”
宋煜径直走过,没有即刻传见夏妍,而是进屋后疾声吩咐谢锦:“打水。”
“洗手吗,爷。”谢锦问。
“洗护膝。”宋煜说。
她没有和肃王在一起,她和宋小满在青州等他回家,豫东兵符已经收了,和夏承安把他妹的事说清楚,他就可以给沈江姩一个家,许她妻子之名。
谢锦拿盆准备去打水。
宋煜猩红着眼睛说,“快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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