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拜见部堂大人!”
苟知县和艾典史等人相视一眼,当即恭敬地行跪拜之礼。尽管他们猜到这人的来头不小,但亮明身份的时候,还是大大地震惊了一把。
林二虎和大彪的眼睛亦是震惊万分,跟着苟知县等人一同行礼。
咦?
正在津津有味吃着糕点的虎妞抬起头,诧异地望了坐在对面的王钫一眼,但她却没有跟着跪拜的意思,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更多的是好奇。
“末将拜见部堂大人!”
钟承恩亦是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又跪下行礼道。
“本督在问你话呢!”
王钫的余怒未消,对着变得毕恭毕敬的钟承思沉声道。
他是一个理性的人,处事历来都极少用猜测,而是讲究真凭实据。亦是如此,他就继续伪装成普通的客商,任着这位卫指挥使查明真相。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龌龊。一位三品的武将竟然行栽赃嫁祸之举,向着一名颇有官声的文官泼脏水。
他于嘉靖二年入朝为官,至今已经有三十五载。正是凭着“清操士”的好官声,他这个没有背景的普通进士官才能走到这个位置,如何不知道官声的重要性。
一旦林晧然落下纵容族人在家乡私盗珍珠的恶名,且不论圣上会不会直接降罪,这便会成为林晧然仕途的一个污点。
“卑……卑职不知!卑职冤枉啊!”钟承恩哪里敢认罪,当即便是求饶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的心哇凉哇凉的,才发现这事的严重性。一旦进行追究,且不论那批珍珠的来历,这栽赃嫁祸的罪名亦是不轻。
王钫听着他进行否认,脸色亦是一沉道:“你冤枉?那就是本督私盗珍珠,今于石城西门被你带人亲自抓获了!”
“不是!”钟承恩连忙摇头,哪里还敢栽赃于王钫道。何况,两广总督私盗珍珠并亲自走私,这无疑是一件很荒谬的事。
“本督既不是私盗珍珠的窃贼,而你又没有栽赃嫁祸,那就便是老妇想通过本督帮其走私,事情是不是这样?”王钫眯着眼睛,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是,是这样的!”钟承恩眼睛一亮,当即如同鸡啄米般点头,仿佛看到了一片生机。
只是生机很快就灰飞烟灭,王钫紧接着说道:“很好!那本总督就要交由按察司查办,这珍珠是何时何处被盗,是哪伙人干下这等不法之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啊?”
钟承恩的嘴巴足以容下一枚鸡蛋,整张脸亦是一片惨白。这个案件若是交给按察司进行查办,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最终还会查到他的身上。
特别他手下这几张嘴,恐怕不用按察司找东西撬,就已经主动招认一切了。
一念至此,他当真是死的心都有!这千算万算,当真不如天算,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在部堂大人的眼皮底下进行这种栽赃嫁祸之事。
自作孽,不可活!
艾典史等人望着如丧考妣的钟承恩,却是没有同情和怜悯,只觉得这人是咎由自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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