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棺材发自幼就是力大无比,舞动着那把长刀朝着这名百户的腰挥去,一个刀刃入肉的声音传出,鲜血当即溅了一地。
砰!
这名巡检本就已经力竭,如今腰间被划开,里面的肠子都流了出来,令他的寿元全部丧失,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好!”
围观的海盗看到这个情况,当即是纷纷叫好,眼睛敬佩地望着他们的帮主。
哈哈……
棺材发早已经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头目,在将这名巡检腰斩后,整个人亦是意气风发,感觉比那关云长亦不逞多让了。
“杀啊!”
又一帮倭寇从桥那边杀来,将这些逃窜的官兵进行迎头痛击,致使官兵死伤过半,仅有一小部分才能成功地从小路逃走。
棺材发看清楚来人之后,却是乐着大声道:“许朝光,你不是说要拿下海阳县城吗?现在怎么却跑到这里,欺负这些虾兵蟹将算什么本事?”
来人正是海盗头领许朝光,在兵败雷州后,如今又是卷土重来。面对着棺材发的调侃,他并不恼火,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棺材发,海阳县实在太小了,根本没啥子油水。我跟小川四郎合计着,以其在这里跟着王钫耗着,倒不如绕过惠州,直接到广州府干一票大的!”
棺材发的心里当即一动,试探性地询问道:“那个小川四郎真的同意?”
虽然他看不起许朝光,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人生了一张好嘴。先前的中岛三郎栽在雷州,眨眼又找到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合作伙伴。
“不错!我现在过来就是代表着他的意思,你敢不敢跟我们一起干这票大的?”许朝光微微点头,然后略显挑衅地询问道。
棺材发深知这里有着两广总督王钫坐镇,而沿海村庄又被他们扫荡了一遍。除非是攻下一座县城,或者更深入大明腹地,不然根本榨取不到油水了。
他略作思忖,便是恶狠狠地说道:“这饿死胆小,撑死胆大,咱们一起杀进广州城去!”
“啊?广州城?这?”许朝光正为激将法得逞而沾沾自喜,结果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个棺材发真敢想,竟然敢打广州城的主意,这得多大的胆量啊?
棺材发反客为主,挑衅地询问道:“怎么?许朝光,你真是一个软蛋,听到广州城就吓得尿裤子了吗?”
“这事我得跟小川四郎商量才行!”许朝光苦涩一笑,却是无奈地说道。
棺材发却是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你少来吧!只要你真有这个胆,难道你还不能忽悠住他吗?再说了,倭人都是死脑筋,你说广州城是金山银山,我就不相信他会不动心!一句话,你敢不敢干,不敢就滚回去,别再来烦老子!”
“好,我干了!”许朝儿略一思索,便是咬牙答应道。
战场,历来都是变幻莫测。
正当王钫还在调兵遣将加强防守的时候,南澳岛却是有了新的动静。在一个月圆之夜,一支舰队浩浩荡荡地朝着西边而行,剑指两广地区最富庶的广州府。
广州府衙,签押房中。
林晧然端坐在书桌前,却不为广东的倭寇而烦恼。
毕竟他既不是两广总督,亦不是广东的巡海道副使,仅是一个普通的广州知府,倭寇的形势跟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此时此刻,他的心思都在公务上,仍然是为着雷州血案而烦恼着。
在将严宽列为第一号嫌疑人后,他便是运用了府衙的力量,加强对严宽这个人的调查。除了调查他的作案动机外,还有就是调查他不在场证据是否可信。
只是从刚刚得到的调查报告显示,从正月初十雷州城北边的城月驿开始,严宽在一路上都有着很明确的驿站入住时间,各个驿站人员都一一证实了这点。
如果说买通一个驿站还说得过去,但若一路上的驿站都被买通了,这似乎有些不可能了。特别城月驿可是他曾经的治下之所,更有着他的眼线,但却是证实严宽当日确实住了进去。
若是这个是实情的话,无疑就可以彻底洗清严宽的嫌疑,他的调查对象完全是错的。
“难道刀疤一事真是巧合?严宽是冤枉的?”
林晧然看着这份入住驿站的时间表,眉头深深地蹙起。房间渐渐变得昏暗,原来是灯蕊烧到底部,却是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挑起灯蕊。
“哥!”
很是突兀地,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却是跑到外面玩耍归来的虎妞,手里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本欲要给林晧然一个惊喜,结果只有惊没有喜。
林晧然却是不经吓,特别还是他在想事情的时候。结果一个紧张,桌面的油灯倾倒,灯油洒落在纸张上面,火苗迅速蔓延。
虎妞却是一边救火一边埋怨道:“哎呀,哥,你怎会这么不小心呀!”
林晧然听到这话,差点是一口鲜血喷出将火灭了。
二兄妹很是齐心协力,倒不需要提着水桶进来的管家帮忙,火势已然被灭掉。
咦?
林晧然从面目全非的纸屑中,拿起了一个隐隐可见的驿站名,却是他曾经入住过的驿站。
“哥,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呀?”虎妞睁着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仰着脸蛋脆声地说着,接着又是微微抱怨道:“哎……其实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不该放过那个大坏蛋的,我早说他不是好人,你那时却偏偏不信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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