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的口供同样不变,他在接到蒋建元的留信后,当即便启程追赶蒋建元,从雷州城一路追回了广州城,故而案发当晚并不在雷州城。
在轮到蒋建元之时,面对着初十当夜在何处的审问,蒋建元却是显得支支吾吾,整个额头都布满了汗珠子。
林晧然看着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便是拿起几份供词一摔,陡然变色地质问道:“蒋公子,你说留信便离开了雷州城,但为何有人在初十当晚在春风楼见到你在喝花酒呢?”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到了蒋建元身上,其嫌疑当即是大大地增强。
“大人,还请恕罪!我……我上次确实是撒了谎,虽然给他们二人留了书信,但当晚我并没有离开雷州城!”蒋建元硬着头皮承认,但很快又急忙解释道:“我并没有做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还请大人明察!”
原本当日他并没有离开雷州城,而是耍了一个诈。他出钱买通了管事人,让海船对外宣称停运三天,实质他坐第二天的船只返回广州府。
“还查什么,我看就是他了!”
“可不是吗?这事肯定是他设的局!”
“供词一时一个样,这种人的话半点都不可信!”
……
堂下的百姓当即是议论纷纷,矛头直指蒋建元,纷纷是出言指责。
蒋佑面沉如水,一旦坐实是他儿子所为,不仅儿子要被处斩,他们定西侯的爵位怕是要砸在他手里了,这无疑是要愧对列祖列宗。
“肃静!”
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沉声地道。
“威——武!”
十二名高大的皂班衙役将手上的水火长棍用力地杵在地下,发生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致使堂下的百姓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林晧然望着蒋建元,却是淡淡地说道:“事实如何,本府自会查明!”
蒋建元听到这话,心才微微落下。
林晧然又是继续翻着手上的纸张,却是突然间开口询问道:“严宽,本官再问你一次,那一晚你当真不在雷州城吗?”
“林大人,这事可核查沿途的驿站,我从雷州一路返回之时,皆入住于驿站之中!”严宽的长相有几分儒气,显得神情自若地施礼道。
严如斗正是坐在旁边,却是阴阳怪气地指责道:“林府台,这多少天了,这点事还没有查实吗?若是如此懈怠,当心本官参你一个办案不力!”
“严大人言重了,本府已经查实!”林晧然淡淡地回应,并拿起几份证词传递下去道:“关于严公子从雷州府过来的行程,什么时间入住哪间驿站,这里皆记录得一一清二楚,诸位请看!”
由于关系到自己儿子的利益,丁以忠和蒋佑接过那几份证词后,却是认真地进行查看,但发现并没有不当之处。很显然,严宽可以清洗自身嫌疑上。
如此一来,这个案件不是丁吕,便可能是蒋建元。
严如斗冷哼一声,直接对着林晧然道:“林府台,如今事实俱在,那我儿已然是无辜之人,你现今是否应该放人了?”
大家纷纷望向林晧然,却听到林晧然淡淡地说道:“严大人,不用这般着急,令公子是否能够释放,还得再等上一等!”
“为何?”严如斗当即不满地质问道。
林晧然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说道:“严公子还须再见一人!”
“谁?”严如斗疑惑地问道。
林晧然并没有当即回答,而是对着下面的人吩咐道:“传人证!”
不管是堂上的官吏,还是堂下的百姓都被吊起了胃口,都想知道这个人证是谁,却是纷纷伸着脖子朝着大堂左侧望去。
很快地,那边有了动静,但他们的脸上当即都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却见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官员走上堂来,这名证人竟然是当朝的七品官员,份量实在太足了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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