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这一层隔阂已然不复存在,林晧然又有了拉拢的心思,推举他出任广东乡试主考官,恢复以前那般亲密的关系。
重新回到大堂之中,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后面那座庭院所发生的事情,显得热闹依旧。
林晧然刚刚坐下,老鸨便是屁颠颠地跑过来献殷勤地道:“大……大人,我们的头牌是春月姑娘,老身将她请过来作陪可好?”
旁边的士子桌听到了这番话,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显得好奇地继续盯着这边。这春月姑娘招呼的都是真正的达官贵人,怎么可能会作陪这位书生,且还是来这种嘈杂的大堂。
林晧然心知今后是无法低调地坐在这里了,便是淡淡地回应道:“不用了,这老酒味道还算不错,再上一壶过来吧!”
“好!”老鸨虽然微微失望,但当即亲自跑去张罗起来。
林晧然坐在这里自斟自饮,有位颇有眼力劲的士子想过来结交,但是给林福无情地拦住了,而这个大厅堂则是悄然地清场。
林晧然喝着辛辣的酒色,刚才拒绝老鸨的好意,自然不是他已经不好女色,只是见惯了倾国佳人,对这些所谓的花魁都瞧不上眼,何况他深知想要在官场走得更远就要克制自身的欲望。
严嵩可谓是臣子的标竿,既不好女色,又没有过于贪恋财物,却是因为对独子严世蕃的过于溺爱,从而给予政敌攻击的把柄。
徐阶同样深谙为官之道,不仅深得处世的哲学,而且还颇多的门生相助。偏偏贪图什么退思园,通过种种手段敛得田产过二十万亩,实则还是留下了隐患。
哪怕自己那个便宜岳父,看似毫无破绽,实质他还是过度注重清名。明明知道嘉靖要的不是清流,而是能够替他办好事的官员,却差点因为跟袁炜的日食之争而自毁前途。
林晧然现在身居礼部左侍郎,已经是身处于一场大博弈之中,而他想要成为最终的胜者,不仅要克敌制胜,而且要克己防败。
“多谢师兄刚刚出手相助!”
徐渭重新出现在厅中,对着林晧然显得感激地拱手道。若不是刚刚林晧然出手,不说要替翠竹出头,而且他恐怕亦要遭受到羞辱。
“翠竹谢过部堂大人为小女子鸣屈!”
翠竹亦是跟随着徐渭一同过来,同样向林晧然进行了施礼道谢道。
“不过举手之劳,文长兄不用如此生分!”
林晧然对着徐渭的感激显得不以为意,又是扭头对着翠竹姑娘抬手让她免礼。虽然一个教坊司的乐师无重轻足,但能够令到徐渭动心的乐师,自然是要给予更多的尊敬。
翠竹姑娘的脸上带伤,却是主动告辞上楼,不过临走前轻声让徐渭今晚留宿这里。
经过刚刚的事端,二人的关系明显又如昔日般亲近。
徐渭重新坐下来之后,先是喝了一口老酒润了润嗓子,却是突然一本正经地询问道:“师兄,不知今年的耕藉礼是皇上亲耕,还是又寻人进行代替呢?”
“我还没有正式呈上请示的折子,不过应该是跟往年一般,皇上还是要人进行代劳了!”林晧然喝了一口酒水,显得颇为无奈地回应道。
徐渭显得投桃报李地道:“我有一法子,或许能够请动圣上亲耕!”
林晧然听到这话,眼睛当即一亮,顿时兴致大增,却是将信将疑地望向了徐渭。毕竟皇上的性子执拗,又是出了名的懒政皇帝,怎么可能会轻易参与到这个仪式中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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