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下药。只是可惜了我的药,好几块钱呢。咱不是常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万不得已,我真是舍不得啊。”
横芳芳回到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已经铁了心要离家出走。第二天晚上吃过饭,她仔仔细细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提前上了床装作睡觉的样子。横强和褚雪梅劳累了一天,很快睡着了。横芳芳仔细地听着爹娘地呼噜声,蹑手蹑脚下了床溜出去,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闩掩上门。
横芳芳一路小跑来到村东头湾口,隐隐约约发现有个人影在晃动。她猜想肯定是牛小虎。
突然间,一道刺眼的光束直射过来,吓得她赶紧捂住眼睛站住。一阵摩托车的发动声传过来,只听牛小虎喊道:“快上车,我等你好久了。”
横芳芳跳上摩托车害怕从上面掉下来,使劲抱住牛小虎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牛小虎觉着很受用,心中暗暗窃喜,猛地加大油门往前冲去。
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日子,是漫长难熬的。任慧芝整天忐忑不安,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更不知道能不能上大学。幸好有刘德发陪着,总算有些安慰。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任春生的病情一点也没见到好的迹象,反而一天天加重,最后连话也不能说了,这让任慧芝更加烦恼忧愁起来。
这天下午,邮递员把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了大队部。丁书记让人捎话,让那些考上大学的到大队部去拿录取通知书。
任慧芝兴奋地跳啊,叫啊,笑啊,她一蹦三跳地回到家来到屋里,流着泪拿给爹看,念给娘听。任春生和崔桂花听着高兴,也跟着流泪。不一会儿,任春生叹着气,崔桂花也在摇头叹息。
任慧芝从激动中冷静下来,她端详着录取通知书,痛苦地思考起来。怎么上这个学呢?谁来照顾爹娘呢?谁给拿上学的钱呢?想了好长时间,她觉着应该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哥哥,看哥哥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任慧明回城后就接收了范长志的生意,这可是清水捞银子的事。他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想明白。这么好的事,怎么偏偏会落在他头上,难道仅仅因为和老板一起挨过揍?难道老板钱多了没人给,看他长得俊,白送给他?难道老板被人砸坏了脑子傻了吗?
范长志熟知每个月能有多少利润,多少开支,需要多少钱进货。他算过一笔账,如果把生意转让给别人,只能以五万块钱的低廉价格成交。而给任慧明的价格是十五万,让他分三年支付。
范长志有两个紧箍咒防范着任慧明耍滑头,一个是,管帐的会计是他表妹,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知晓。另一个,两个人没签转让合同,他仍然是公司的法人代表,任慧明只是代替管理公司。
任慧明哪里知道范长志的精明,每个月除了必须留出进货的钱以外,还要支付房租和三个工人的工资,还要给爹娘寄五百块钱养家治病。这样的话,手里就没有多余的钱,只能紧紧巴巴地过日子。给妹妹拿学费谈何容易,他只能仰天长叹了。任慧明给妹妹回信,说他拿不出钱,正在想方设法地挣钱。
任慧芝伤心透了,哥哥不是说让她上大学的吗?怎么偏偏需要他出钱的时候,没有钱了呢?万万没有想到,在人生的重要关头,哥哥竟然不帮她。没钱交学费也没人照顾爹娘,就意味着十年寒窗苦读,就这么白费了。她恨哥哥的自私,没有兄妹情谊,也恨命运的不公。
她盼着爹的病能好起来,只要闲着没事干,就学着娘的样子跪在床上,双手合十祈求佛菩萨保佑,祈祷老天开眼能让她如愿以偿上大学。
除了刘德发偶尔过来说几句话,任慧芝不跟任何人接触。她悉心照顾着爹,料理着家务。崔桂花看着闺女无精打采,伤心难过的样子,既心疼又着急,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觉着对不起闺女,只有唉声叹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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