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行,你说什么都不行,我就是看上她了。滚一边去,你要是在说话,我可真要揍你了。”
“大哥,我真不要钱,今天你想怎么玩咱就怎么玩,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真的大哥,走吧。”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你可别后悔。”
“真的大哥,咱们进去吧。”翠翠哄着骗着,连拉带拽,把他拥进她的房间。把他推进门,回头朝任慧芝使了个眼色,让她躲起来。
任慧芝看着醉汉的嚣张气焰,胸中的怒气已经不可遏制了,她想,几千年来的中国英雄好汉,都是这么委曲求全的吗?这他妈的太窝囊了!有劲使不出,有本事不能用,还要看这个兔崽子的脸色受他的窝囊气,空有一身本事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一个凄冷无奈的夜晚,怒火充斥着任慧芝的心胸,她已经怒不可遏,看着徐红气歪了的脸,她意识到这里是人家徐红的店,她的买卖。任慧芝强压怒火不让自己迸发出来,她知道一旦爆发了,与那个男人发生了冲突,就意味着她要从这里立马走人,她与徐红之间就会断然决裂,也许还会被敲竹杠,更可怕的是警察也会来,到那时候,恐怕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还会被怀疑成**的**。现实的残酷只能让她接受不公的事实,为了生存为了能在徐红这儿多呆一天,只能忍气吞声,任人欺负。
刚走进她的小房间,听到背后徐红冷冰冰地说:“占着茅坑不拉屎,吃着闲饭还想砸我的饭碗砸我的买卖?提着裤子装正经,冒充纯纯,谁信啊?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色?从这个门出去的就不可能干净。”
任慧芝回过头,徐红青紫扭曲的脸愈发难看。她鼓着腮帮子悄悄地长嘘一口气,她不想跟徐红一般见识,这里毕竟是人家开的店,也是人家收留了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啊,怎么能不低头呢?爹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她无奈地回过头眼里噙着泪花,要是爹在就好了,她总还是有个奔头。可是眼下,该怎么办呢?她无奈地进了房间关上门坐在床沿边上,静悄悄的侧耳听着隔壁翠翠房间里的动静。她想如果那个臭男人胆敢欺负翠翠难为翠翠,她就豁出去了,什么也就不顾了,非冲进去和他拼命不可,非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畜生,让他知道本姑娘不是个省油的灯。
翠翠拉开门走出来,她裹着一件绛紫色的面包服,歪头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徐红,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了笑,快速地拉开门走出去。那个臭男人没让她穿里面的衣服,只让她穿了一件到膝盖长的面包服,到对面的小卖部给他买烟。
冰凉柔滑的面包服裹在赤裸裸的肌肤上,翠翠感觉就像没穿任何衣服一样。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全身的鸡皮疙瘩似乎要凝在一起,此时的面包服就像一件铁衣。寒风慢悠悠地从她光着的腿,顺着柔滑的肌肤直窜到脖子梗,面包服里悬空的赤裸裸的单薄瘦小的躯体,完全被寒风包裹着。她夹紧了腿,双手交叉紧紧抱住前胸,两条腿不停地摩擦着往小卖部跑去。
买回香烟,正要拉开门,猛然间,她停住了,哆哆嗦嗦地两条赤裸裸的细腿抖得更加厉害。她抬起头仰望着夜空,黑沉沉的,没有一颗星星,无际的苍穹死一般沉寂。翠翠从脚底到头顶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她猛地拉开门飞快地钻进去。
粉红色的淫光充斥着窄小的房间,烟雾弥漫中,男人正悠悠然地躺在窄小的床上,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他见翠翠拉门进来,得意地从嘴里慢慢地朝她脸吐了一个烟圈,诡秘而又不怀好意地问道:“外面冷吗?”
“嗯,冷,冻死我了。”翠翠笑着小声说道。
“还充能吗?你挺仗义也挺义气。”他凶巴巴地说。
翠翠没接话茬,把烟递给他,坐在他腿下的床边上不停地搓着手。男人平静下来消了火气,俩人在聊天,说的什么,隔壁的任慧芝听不清。任慧芝呆呆傻傻就这么坐着,直到翠翠那边没有了响动。打发走了醉汉,小翠趁徐红在另一间屋里接待客人,她来到任慧芝屋里悄悄地说:“慧姐,你可要当心,红姐提放着你呢。你不比我们,你有技术又干过一段时间,还是凭本事吃饭好。我们上了贼船,想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吃得是青春饭脸蛋饭,是用灵魂肉体换饭吃。有了第一次就收不住手了,你得想办法离开这儿,越快越好。你要是真铁了心不想干,就尽快离开这儿。真的,我是为你好,你可千万别跟红姐说。要是让她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任慧芝感激地看着小翠,知道小翠是冒着风险说这一番话的。哪能跟徐红说呢,打死也不能说。离开这里她想过,可是上哪儿呢?去找哥哥吗?不!宁肯流落街头也不能找哥哥,非要拼出一条路,活出人样来。绝不能跟横芳芳一样下贱无耻,也不能让刘德发笑话,还要比哥哥混得好才行。
“头顶天,脚踩地,堂堂正正做个人”,爹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绝不能干卑鄙龌龊丢人现眼的事,不能干出卖灵魂出卖肉体的事,这么恶心下贱的事,不是她能干出来的,她在心里无数次的警告着自己。可是,眼下该怎么办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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