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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柏说道:“刘叔,去传话吧,姐夫自有决断。”
已经相处许久,管事其实已经了解了王言的作风,所以寻常时候他也是懂事儿的不多废话,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只不过这一次来下帖邀请的,都属于豪门显贵之家,他这才多了一句嘴。但显然,他操心的有些多了,王言并不在意什么显贵。
他们俩可不像表现出的那么稳定,小心脏早都突突了。
看着不满看过来的三个半大小子,老小子笑了笑,只是看着王言。
所以赵允让的地位就有些不一样了,没什么太大的权力,但是在京城中除了仁宗还有几个大臣,谁也不好使。不过好在老小子比较老实,就是花花钱,睡睡家里的妾室,生生儿子罢了,不找麻烦。可能他也在气仁宗吧……
看着笑呵呵的王言,赵允让很想撕了这小子的臭嘴,说的什么屁话,他的钱就没用了?
“你不怕老夫找你麻烦?”
“自然不去,不过是想要与我联姻,可能还要谋我香品店的调香配方、制造方法,还要一副助我良多的样子,要我舍身相报,没甚意思,实在无趣的很。是吧,长柏?”
…。。
“告诉他们,近日要准备殿试,没时间。”王言头也不抬的说道。
当然年龄只是其中的一个考量的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因素,只是其他的工作履历、成绩、背景等等不在讨论之内。
“学生还不是官,纵然是官,也只是个小官而已。储位之事,跟学生没有半点干系。且当今官家胸襟宽广,更且学生小有才名,官家定不屑为难学生。”
赵允让倒是认真的点头:“你能成大事。”
当然信也简单,不过是报个喜,问候一下罢了,又讲了一下回家就定亲,都来捧场之类的。差不多哦就是给人留一幅字吧。毕竟过了这许久,辽、西夏、大理等都知道王言字好的文人、权贵们,也知道了他的字有多贵,甚至还有不少人高价求购。只不过有价无市,没人卖。
“借郡王吉言。”
对于王言来说,这时候就应该展现出稳重的一面,该高调要高调,该低调也要低调,毕竟他装的逼已经足够多了。
这店档次不低,他又是上午来的,属于士子没有出街的时间。而其他的有钱人家,想吃什么东西,都是由家中仆从出门采买,这时间的贵人不多见。
王言摇了摇头,也没有让三个孩子挪地方,自己拿着鸡做到了相隔着的另一桌坐下。
“敢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他对此也没什么反感的,毕竟他不像王言那样拜了欧阳修做老师,扯出来一大堆的人脉。他的正妻是几年前病故的,正单着呢。如果又能来个媳妇,还能有助力,当然没什么不好。
老小子咳了一声。
王言拱了拱手,倒是也不见外,掰下了鸡腿啃了一口,好奇的问道:“郡王似是对学生有些意见?但学生思及来京种种,未曾与郡王有所交集,却不知学生哪里得罪了郡王?”
不同于给这些地方代表的信,给盛家的信说的就多了。给盛纮说的是让他看着安排一下婚事,等过了殿试回去就成婚云云。给华兰说的,则都是一些没羞没臊的话,聊的很不错。
不巧,这一天他在一家做烧鸡很好吃的饭店,带着盛长柏、欧阳发以及小栋梁,四人一人一只鸡,围着桌子抱着啃的时候,一个花白了头发,一直白到了胡须,很有几分富态,但是不难看出身体强壮的老头子背着手走到了他们的桌边。
他之前倒是没有关心过樊楼背后老板是谁,现在看到了赵允让,感觉倒是合情合理,真没人敢动这老小子的钱,不抢别人的钱就不错了。
王言挑了挑眉,一脸的恍然大悟,好像很惶恐的起身行礼:“原来是汝南郡王当面,学生无状失礼,郡王切勿怪罪。小二,再上两只鸡,一壶酒。”
“哦,对对对,我也要给父亲写信,他肯定高兴。”欧阳发连连点头,也是凑了过去。
…。。
至于欧阳修那边,则是说了一下考试成绩,而后又说了一堆感谢的话,以及不忘老师教诲云云。
冯京说道:“子言兄,今次相请者必为京中显贵,当真不去赴宴?”
欧阳发笑嘻嘻的对长柏挤眉弄眼:“这下你们盛家可是赚大了,我师兄前途无量的。”
见老小子坐下,王言油着嘴,客气的问道,“不知道老丈寻王言何事?”
不出王言所料,管家才离开没一会儿,就去而复返,言说有人下帖子请范纯仁、冯京晚上赴宴。都借口准备殿试推脱了去。
“好胆,调笑老夫?”
“郡王非小人,何况钱也不是学生花的,更没花到学生身上,郡王如何怪到我的头上?”王言笑着摇头,举起了酒杯,“学生敬郡王,说到做到,仗义疏财,端是令人敬佩。”
王言也去到了桌子上开始写信,他也要给盛纮、盛华兰还有欧阳修写信,此外还要告诉一下家里的王福礼,以及扬州城的一些士子,表现一下大家的亲近。
“写你的。”王言满意的点头。
他就是带着亲爹的任务过来守着王言的。都到这时候了,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老小子又是一声冷哼:“你让老夫搭了十万贯出去,你说哪里得罪老夫了?”
“你有那么大的脸面,让老夫来寻你?”老小子大马金刀的坐着,他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今日想吃鸡,此间偶遇而已。”
他同赵允让说的最多的,就是鼓励这老小子多做好事,另外又讲了百工,与百业,与商贸,与国家的关系。概括下来,就是一些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理论。目的在于,让这种有钱有时间还有力度的人,投钱搞搞研究,给大宋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还是等殿试以后再说。”冯京笑着说。
欧阳发撇了撇嘴,继续写起了家书……
见范纯仁伸脖子过来看,他笑道:“我要写家书,告诉父亲还有大姐,姐夫会试夺魁,让他们安心。”
扬州是他的基本盘,方方面面必要维护好。以前靠着才名,以后他就正经是官身了,还有靠山,对于扬州的地方生态还是有很大影响的,他的意见是要被参考的。
赵允让知道王言是给他戴高帽,但是他还挺喜欢的。而且该说不说,他的钱真没用,无非就是家里人铺张而已,倒真不如给那些孩子们花了,还能买个好名声。当然,若是让他自己吃糠咽菜,那是一定不干的,他是要吃肉的。
“想是京城太大了,人们行动有序,便也难知此处。只要打问一番,总能找的到,此处乃是京中士子告知与我。”
至于赵允让是真的偶遇,还是假的偶遇,借此来当面看看他王某人到底如何水平,给赵曙物色一下班底,也或许是真的感兴趣,就是单纯的想要见见。这些王言都是无所谓的。
就像他说的,皇储的事情,也不是他该掺合的,跟他真没关系。纵然是有朝一日进了中枢,只要不耽误他改革,皇帝谁做都行。这点他是有信心的,毕竟他王大忽悠的功力那是非常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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