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信雨扶上门,李佑冷冷说道,“但是我建议千老师”
“别动。”
李子成抬起头,望向李佑,李佑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千信雨已经将门推开,准备走出去,却被安尚久拦在身前,“你最好听会长的话。”
千信雨冷冷盯着他。
李佑轻轻摆手,安尚久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沓照片,递到千信雨手中。
千信雨一张一张看过去,每看一张脸色都白一分,直到最后一张照片看完,她苍白着脸坐回李佑对面。
李佑从僵硬的千信雨手中拿回照片,一张一张看完,放到李子成面前。
照片上是一对温和的夫妇,上面女人温和的笑容和千信雨格外的像。
“终于能和千老师坦诚的聊聊了。”
李佑的声音温和,可千信雨感到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梁骨蔓延,但她知道此时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尽管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她却强行忍住不让它们滑落。
“不是.”李佑有些吃惊,“我又没动他们,你哭什么?”
看到千信雨误会,李佑摊开手,“你看,又着急。”
千信雨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但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她不能让李佑看到她的软弱。
“你现在搞得我像恶人一样。”
李子成瞅了他一眼,默默低下头。
“千社长的生意做的可不小,”李佑笑笑,“正好还和我们金门地产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出身富贵人家,却一心向往正义的千信雨猛地抬头,她确实没关注过自己家的生意。
“我知道千老师是心向正义才做这些事,但是这真的是正义吗?”
李佑指着李子成,“他当时多好的一个人,最大的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为什么那个姜科长”
他摇摇头,“我称呼他姜科长都掉价。
这个姓姜的老东西能这么摧毁一个善良的年轻人?
就为了他那可怜而可悲的正义?
那为什么要放任金门合并?为什么不在金门合并之前瓦解北大门?”
李佑讽刺的笑着。
李佑相信,如果是北大门时期,姜科长在那个时候让李子成动手,他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但姜科长为什么不动手应该说他上面的某位检察官不让动手?
李佑起身,双手撑在李子成的肩膀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的身影上,从千信雨的位置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两人的身体遮蔽了阳光。
“这个老东西明明是为了自己立功,明明是为了图谋升官发财,不是吗?”
他晃了晃李子成,“子成,姜老狗哪怕说过一次,给你分润一些功劳.让你在退休后过得好一点吗?”
李子成当着千信雨的面,轻轻摇头,“我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多,他从来只交代给我任务。”
“你们啊,”李佑叹息着,“包括他,早就成了上面大人物的垫脚石了.
他和你们的区别就是,他还能捞到点好处,而这仅有的好处,他自然不会分给你们。”
李佑一只手扶着李子成,另一只手指向怔怔留下眼泪的千信雨。
“偏偏他还找了两个最好掌控的人,一个是一腔热血为了‘正义’二字不惜一切的千信雨,一个是老实巴交没什么怨言的李子成。”
“你们说,这是偶然吗?”
千信雨张了张嘴,无力的垂下头,她有心理学学位,自然知道李佑说的不完全对.可大部分是对的。
或许最开始的姜科长心中,立功和正义是三七分,可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已经变成九一分了。
至于更上层的检察官和局长?
他们一开始就是十零划分,立功在他们心中占十。
正义…那是什么?
“千老师,”李佑伸手指向门外,“你可以走了。”
眼睛的能力清晰的看到她的内心,那种正义的热血已经崩塌。
“我虽然没见过千社长,但手底下不少员工和他打过交道,”李佑淡淡笑着,“千社长可从金门地产这得了不少利。”
“如果千老师真的想抓我或者子成,”他眯起眼睛,“就先把千社长抓进去吧。”
“刚好我也有熟悉的检察官,”李佑看着千信雨踉踉跄跄的在地上拾着子弹和手枪,“也问了一下.千社长大概能坐个二十年到三十年牢。”
上面是诱导,下面就是警告了。
千信雨的父亲看着文质彬彬,可生意做得可不小,也不太正,李佑随便一查就查出不少违法行为。
他确实和金门地产有些往来,李佑得知时也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就利用起来。
至于所谓二十年到三十年的牢狱之灾,起诉的检察官连同审判的法官都是金门一派的人,随手的事而已。
这位千社长可五十多岁,马上六十多岁了,二十年的牢狱之灾.怕是会死在牢里。
“千老师好好想想,该不该为了‘正义’,付出所有。”
千信雨踉踉跄跄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后艰难的回过头,“我该怎么做?”
李佑笑了笑,“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你就当.子成还在做卧底就行,有别的事我会告诉你。”
卧底资料都泄露的干干净净,只怕是上层都出了问题,她能找谁反抗李佑?
千信雨垂下眸子,半响后应了一声,她抹了抹眼眶,转身下楼。
卧底事,已了一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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