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地牢里见了平西侯。”裴归义补充了一句。
玄青感觉自家主子就像神算子,人都没动,却能将周围的事算得明明白白,莫不是这与主子小时候跟着南宫先生读书的缘故?
裴归义这就从太师椅中起来,“走,去地牢会一会平西侯,他应该是要认罪了,我也好快些向贤王府传信,蓉姐儿走了有几日,还能追上吧。”
玄青没太听明白主子的话,但是总归来说,主子终于要开始审案了,这可是交到主子手上的第二桩大案,马虎不得。
牢里,武定广平静地坐在草堆里,身上带着枷锁,无法活动,但是却与进来地牢时不同,他不再破口大骂,也不再心有不甘。
武定广看到裴归义进来,苦涩一笑,开了口:“审案吧,我都招了。”
审案不过一个时辰,前因后果说得清楚,是武定广带进祭祀大典的弓弩,而且他与前朝的麒麟军有勾结,所以箭故意拿的是前朝打造的,目的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而齐金与他早就交好,并且商量好一同行事,由齐金出手,正是想利用他文官无功夫的身份来遮掩。
武定广要刺杀皇上,是对收走兵权召他回京城不甘心,所以他怀恨在心动了手,动完手后就后悔了。
裴归义静静地听着,等武定广道明一切后,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那些火药埋于何处?”
火药?
武定广脸色微变,就这细微的变化落入了裴归义的眼里。
“的确听他们提到过火药,麒麟军军营里有火药,但是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他们定是借着我的手,待刺杀事成,再炸了祭祀大典,毁去太子。”
“我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裴归义没接话,一旁的玄青却是冷哼一声,显然是瞧不起这武定广。
武定广看了玄青一眼,像是意料之中,却仍旧厚脸皮的开口:“案子也审了,我是要死的人,在死之前,能否送上一坛好酒,一些小菜,权当送我上路了。”
还有脸皮讨要吃食,玄青看不下去,朝他“呸”了一口,武定广却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容易激怒,即使这一口痰就吐在他眼前。
裴归义却是看着武定广摇了摇头,“可惜啊,一世英明,地毁在今日,虽然都是要死的,可死也得清白,西北的部下,他们会怎么想你呢。”
“戎马一生,生为丈夫,死也得死在马背上,而不是冤死在这地牢中。”
冤死?
玄青立即看向主子。
武定广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只是没过多久又哈哈大笑,“都要死了,还管那死后的事。”
裴归义只得起了身,接了话:“你说的也没错,都要死了,死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裴归义带着长随离开,武定广却是神色不安的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武定广的案子审完了,他承认在祭祀大典上刺杀皇上,并与前朝余孽勾结,有造反之心。
皇上念及平西侯有功,不舍昔日君臣之情,只判了一个武定广的死罪,而侯府家眷及族人抄家流放之责,也就结了这桩案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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