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绛立时闭嘴,同着宋景壬等人并一众兵卒一齐引颈向前,只远远见得一人单骑奔向公主车辇,先下马,欠身行礼之后又做上车。
此时正当日落,虽看不清那驱车男子形容,只其人全身着甲,那甲胄显然有人日常擦护,精钢菱片在暮色昏黄中闪闪发光,更兼其人身形笔挺,行礼时动作犹如尺量,分毫不差,恭敬异常,而上马之后挥手扬鞭,却又肆意得很。
等那车辇走得近了,其人面孔终于得见。
宋景壬先看他相貌,只觉俊美无匹,半点不像马夫,等再想仔细瞄上几眼,却被对方冷冽双眸扫过,那眼神其实并无多少刻意情绪在,不知为何,压迫感却强得吓人,叫他下意识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直到马车到了眼前,他实在难忍,抬头再看,却正与一丈之外大敞车厢木窗内女子双目相对。
那一双杏眸实在太过漂亮清澈,面上虽有薄纱,纱罩其实极轻透,能隐隐约约猜看当中五官。
宋景壬下意识张口,无声叫了“殿下”,而对面人显然已经将他认出,亦做含笑点头。
她一笑,便如春山初霁,春雪初融,虽半遮面,但眼睛本来清透,又兼皮肤极白,此时更为生动,把头上、身上所有珠翠首饰美玉华服全数压了下去,又被那夕阳光照漫洒,简直发光似的,叫人只会看着发怔。
车辇一来,宣德门下本就安静,见得辇中人,更是静得落针可闻。
车马速度其实极快,几乎转眼就进得大内,留下一干人等各自站立。
许久,彭绛才喃喃问道:“那便是当今公主么?她今次亲自跑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果真要舍命守京城?”
宋景壬脑中顿时响起半路上所闻,道:“殿下说要亲守京师,若有机会,还要与我等一道挥师北上……”
彭绛听得一愣,半晌,也不知是不是被方才那笑容所感,再想到这一位公主不同去往夏州那些皇亲宗室,平日里不是在大内焚香烹茶,赏月观花,便是在外吃喝玩乐。
这两三月间,他虽未跟着一并南下,却也听得旁人转述,知道新帝长姐其实做了不少事情,此时竟有些下不去嘴嘲笑,只好道:“倒是其心可嘉,只狄人哪里那样好打,再有美貌也不能全得用……”
宋景壬不等他说完,便问道:“方才赶车那个,彭副将可知他是个什么来历?”
彭绛道:“那便是裴节度。”
他话一出口,又想起方才场面,表情、语气都变得奇怪起来:“方才便是裴节度亲为公主驱车开路……”
***
马车驶进大内,终于将外头所有人视线全数隔绝。
赵明枝端坐一日,腰腿俱酸,见那车辇一路朝前,越过紫宸殿,左行右绕,竟是到得太上皇从前闲来看书的睿思殿外才自停下。
而在前驾车的裴雍此时下马,立于马车一旁,却是将右臂抬起,供她下车时扶靠,又抬眸定睛看她。
这段情节有点慢,实在犹豫怎么匀速开倍速,但是不怎么会拉快,因为想要在预定的40w字以内正文完结,又怕大家觉得太仓促。还剩一个地图了,这本真的是个短篇,很多东西不会展开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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