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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报仇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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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四章报仇是一种享受</h1><script>chapter0();</script> 残月如钩,天空中的云,轻如薄纱,月夜下的海面一片寂静,有一艘孤零零的小船随波荡漾。

船上只有卜哥一人,这里离海岸至少四十海哩,而且卜哥故意远离航道,就连那些走私贩子也从来不愿意进入这片海域。

这艘船的船底被凿了一个孔,原本用软木塞子塞住,才没有漏水,卜哥朝着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绝对没有一艘船只经过,他小心翼翼地将软木塞子拔了出来。

水一下子从漏孔之中喷了出来,水柱窜起有一尺多高。

卜哥一把将身上罩着的袍子脱了下来,他里面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旁边放着的一颗珠子拿了起来,珠子只有龙眼大小,黑漆漆的,却泛着一层金属光泽。

卜哥的右手在那个龙眼般的珠子上轻轻一按,那个珠子就像是活了一般,猛地伸展开来,沿着他的右手而上,先是手臂,紧接着是整个胳膊,就像是一层皮膜一般铺了开来。

这层流质一般的皮膜铺到哪里,卜哥就感觉到那里的皮肤和肌肉一阵酸胀,除此之外还有阵阵针刺的痛楚。皮膜的蔓延一开始非常迅,不过将整个右侧胸部全都覆盖之后,度渐渐慢了下来。

这是因为卜哥没有魔力了,皮膜的生长完全靠魔力维持着。

让自己完全放松,卜哥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他一点都不急,巴米尔已经告诉过他,完成整个过程要好几天的时间。

那层皮膜就是附体魔甲,这东西不像普通铠甲那样穿在身上就行,它更近似于那些对**进行改造的秘术,只不过附体魔甲不用的时候可以脱下来,不像改造**的秘术,一旦改变了就难以回复。

水越涌进来越多,船渐渐被淹没了,不过这艘船毕竟是用木头造的,就算是注满了水,也没有沉下去,卜哥就像是躺在浴缸里面睡着了似的。

那层怪异的皮膜一碰到海水就有了反应,皮膜上生长出细密的鳞片,这些鳞片一开始只有芝麻粒大小,但是眼看着就越来越大,等到将皮膜完全覆盖的时候,全都已经有指甲盖那么大。

天明涨潮时分,海面渐渐变得不平静起来,一浪高过一浪。

小船稍稍沉下去了些,这里离海岸很远,水深有十米左右,海底多有珊瑚暗礁,沉重的铁锚卡在暗礁上,让小船不至于被海流卷走。一根拇指粗细的硬质管子通到海面之上,牢牢固定在船头,空气在那里聚成一个大气泡。

天渐渐放亮,阳光透过海水直射下来,此刻的卜哥整个胸口已经被魔甲附着,魔甲开始往四周蔓延。

什么事都不做,只要保持冥想的状态,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处于冥想状态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身体需求降到最低,用不着吃东西及喝水。

白天冥想的效率似乎差了一些,这也难怪魔法师们都认为魔力于月亮,当太阳落山的时候,附着的部位才刚刚延伸到上腹部。

日月交织着升起落下,当太阳第三次从东方的海面上升起,原本微微泛着海浪的海面上,突然间一条水柱冲天而起,当水柱落下的时候,一个浑身银光闪烁的人也随之落下,稳稳的站立在海面上。

卜哥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怪物,他的身上密布着如同镜子一般的鳞片,这些镜鳞连脑袋都完全包覆,没有一丝缝隙,那颗龙眼大小非金非石的黑色珠子镶嵌在脸的正中,就像长了一只独眼。

随着右脚轻轻一跺,方圆十米之内的海面波澜不兴,平得就像是一面镜子似的。卜哥看着水中的倒影,他转动了几下身体,变化了几个角度看了一眼,最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小银人,浑身上下光秃秃的,侏儒锁眼能够拿出来的附体魔甲里面,就以这件最没有气势。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鱼人鳞甲是为了在水中作战而制,在水里任何多余的东西都会增加阻力。

卜哥又跺了一下脚,海面上顿时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那艘浸没在水中的小船在漩涡之中快地打着转,突然间“喀嚓”

一声,整艘船断裂开来,四散的木片被漩涡吸入了海底。

将所有的痕迹全部毁灭,卜哥纵身跳上一个浪头,让海浪推着他朝海岸滑去,控水是这身鳞甲原本就有的能力。

卜哥在一片到处是悬崖和暗礁的地方上岸,三天前,他在这里出海。

从悬崖底下的溶洞中,卜哥拖了一个木箱子出来,里面放着他的衣服。

卜哥用手轻轻地在脸中央的那颗珠子上拍了一下,只听到“咻”的一声,那身鳞甲就收了起来,珠子往上移了一些,隐没进额头的皮肤底下。

附体魔甲只有第一次附体的时候比较麻烦,需要几天的时间,一旦附体成功就可以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穿起或隐藏。

穿上衣服爬上山崖,沿着山间的小路走了两个多小时,卜哥总算到了莫姆的兵营,向值班的士兵借了匹马,回到别墅的时候,差不多已是中午了。

三天没吃没喝,卜哥又困又饿,现在给他一头牛都吃得下,可惜他只能够啃咸肉面包。

将一筐面包搬回卧室,卜哥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拿出信纸来,他有三封信要写,一封写给驼子,一封写给哥顿,最后一封是遗嘱。

他犹豫了一下,曾经和他亲近过的人一个个在眼前晃过,英勃瑞修女、坎妮小姐、死去的瑞丽甚至连已经背叛他的密特也在,最终只有英勃瑞修女和坎妮小姐的身影留了下来,这两个人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可惜他没有什么可以留给她们俩,将财产留给英勃瑞修女,就等于捐给了教会,他还没有那么慷慨,留给坎妮小姐的话,她根本不会在乎。

拿起了笔,又放了下来,他不知道来回这样做了多少次。

最终在一声重重的叹息之中,信纸被撕成了碎片。

吃饱喝足,卜哥拿着那两封信去找托尔。

山坡的另一边有一块凹地,那里是托尔练习剑术的地方,自从瑞丽死了以后,托尔练剑练得更疯了,以前他练剑的时候还有一些耍酷的味道,这和他的表演欲旺盛有关,在剧团的时候,他扮演的就是英雄、骑士之类的角色,但是现在那些花俏的动作全都没有了,剩下的是一股狠辣拼命的味道。

“休息一下吧?”卜哥站在山坡上喊道。

托尔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应该保持一些体力,别到时候,要你放开手杀人,你却杀不动了。”卜哥冷冷地说道:“替瑞丽复仇的时候到了。”

话音刚落,托尔就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来,以前那双生气勃勃的眼睛,现在变得黯淡无光。

“你帮我把这两封信送出去。”卜哥走下山坡,将信递到托尔面前。

“为什么要我送?”托尔似乎不是在对多年的好友说话,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我请了一些人帮我们报仇,我认得他们,但是你不认得。”卜哥的回答很简单。

这一次托尔没有再说什么,随手将信拿了过来。

“顺便把都克找来,他一直在帮我们监视我们要对付的人。”卜哥说道:“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一心想着替瑞丽报仇,其它的人也一样,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做的。”

托尔仍旧低头沉默着,不过眼神之中总算是多了一丝情感。

回到别墅,卜哥一进入卧室就倒头睡觉,为了让魔甲成功附体,他不但魔力耗尽,体力也消耗大半。

他还从来没有睡的那么香甜过。

炎热的夏季渐渐到了尾声,都鲁普奈尔又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码头区位于城市西侧偏北,地方有些偏僻,不过因为索鲁河从这里流出,所以在都鲁普奈尔最周边一圈的地域之中,算是比较繁华的一块,这里最多的就是码头和仓库。城西原本就是平民阶层居住的地方,道路多少有些年久失修的感觉,仓库和码头更是如此。

索鲁河只是一条小河,最宽的地方也只有十几米,通行的全都是二三十吨的小船,所以码头也只不过是用青条石铺成的两三米宽的堤岸,顶上架起一排吊钩和滑轮。所有的内河码头都是这样小得不起眼,仓库就紧靠河边,有的甚至横跨河的两岸。

此刻就在这样一座横架在河面上的仓库里面,时不时地有人探出头来张望两眼,每当有船从下面通过,都会有人仔细观察一番。

就在那些人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时,一艘十五六吨的平地船,从河道拐弯的地方转了出来,远远的就放慢了度,还有一个穿黑衣服的瘦子,从后面的船舱跑到船头,不停地朝着这边挥手。

“快快快,把吊钩放下去。”仓库里一个块头很大的汉子指指点点地命令着手下干活。

船上装的是半船香料半船丝绸,还有六箱瓷器,这批货足够让他们吃两三年,所以绝对不能够出事。

为了让这笔生意万无一失,叫来了两百多个帮里的一等打手,还有一百多个既可以当作苦力,又可以抄家伙干架的喽啰。

附近的几个街口也都派人盯着,一旦情况不对头,负责望风的人就警报。

有这样的布置,只要别遇上治安署新组建的骑士团,绝对能够支撑到援军到来。尽管自信已布置得万无一失,而且之前也没有走漏消息,为的这个头目仍旧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船总算靠了上来,吊钩也放了下去,吊钩底下张着一张大网。十几个手下顺着吊钩爬到船上,掀开盖在上面的大块油布,底下立刻露出一个个用麻布包起的包裹。

“小心一些,里面都是上好的丝绸,别掉进水里,沾水的话损失就大了。”船上的那个瘦子嚷嚷着。

“知道,知道,别啰嗦了。”那些被差遣做苦力的帮众嘟囔着,他们两人一组,抬起沉重的包裹往网子里装。

“手脚都给我利落一些。”站在上面的那个头目探出身子,就像是个监工一般不停地催促着,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了,招了招手:“再下去六个,度快一些”还没有等那个头目把话说完,他脖子后面忽然一阵刺痛。

血像泉水一般狂飙而出,头目原本就半个身子伸在外面,顿时一头栽了下去。扑通一声,河面溅起了很大的水花,紧接着血水就冒了上来,把河面染红了一大块。

所有的人都愣了,还没有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一阵箭雨从旁边一个仓库的窗口倾泄而出。紧接着另一边的一座仓库也飞出一根带着火星的弩箭“夺”的一声钉在了吊钩顶部的架子上,化作无数火星四散飞溅起来,这些火星沾到什么东西都会燃烧,转眼整个仓库就被点燃了。

帮会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船上的人最先倒下,每个人的身上都至少插着四五根箭矢,这些箭全都带毒,中了就别想再起来。

不过和船上的这些人比,仓库里面的那些“苦力”要倒霉得多,仓库原本就堆满了东西,还都是易燃品,一旦着火,灭火都来不及,更何况另一边的那座仓库紧接着又射了一弩箭,这一次箭从一扇窗户里面射了进去,把仓库拦腰点着,这下子火窜得更快了。

“扑通,扑通!”被夹在两团火当中的那些帮众,纷纷从窗口往外跳,运气好的跳到水里捡回一条性命,运气不好的跳到船上,不是摔断腿就是砸破了头,虽然死不了,却也凄惨无比。原本守在外面的那些打手,也乱做一团,有人想着灭火,也有人抄起家伙打算砍人,还有人撒腿就赶着去报信。

就在所有的人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间从旁边两个仓库的房顶上掉下四个箱子来,箱子一落到地上,顿时飞出一片蜂云。

打手们四散奔逃起来,只要是正常人,对这种小东西总是充满了恐惧。

不过再怎么逃,也逃不过这些用翅膀飞的小东西,转眼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们,只能满地打滚。

而且滚着滚着就不动了!

仓库区火起,很多人远远地就能够看见。

为了今天的这笔生意,双头龙的头目们花了不少心思,除了让老五负责接货,另外还安排了老三带着五百多个兄弟,在两个街区外的地方接应。

一看到仓库区冒起了浓烟,这位双头龙的三爷就知道出事了。

一声令下,五百多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仓库区杀了过去。

这五百人手里拿着的大多是雪亮的砍刀,还有一些拎着十字弓的家伙混杂其间,这位三爷手里总共有二十把十字弓,一直都是他的秘密武器,现在全都拿出来了。不过他真正的依仗是身边的四个大汉,这四个人就是当初六爷带在身边,打算用来对付卜哥的打手。

一路之上没有碰到任何阻碍,老五为了接货早已经将附近的道路全都封锁了,连码头区其它仓库的工人也远远地赶了出去,就算还有几个闲人看到着火跑过来凑热闹,见到杀气腾腾的景象,也肯定躲一边去了。

快要靠近仓库的时候,就听到前面传来阵阵骚乱的声音。

双头龙的老三呼啸一声,一手抽出腰刀,一手拉开十字弓,催马往前而去,那四个打手紧随其后。

刚刚冲过十字路口,就听到前面传来嗡嗡的声音。

“妈的,是蜜蜂。”这位三爷破口大骂,他已经想到各种可能,但仍旧未曾料到还有这一招。他还没想好破解的办法,蜂群已经嗡嗡地飞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四个打手里面的一个,用手抓住路边的窗台,只见他一用力,竟然从窗台上掰下一块砖头,就听到一阵“沙沙”声响起,半截砖头被他捏成了碎屑,此人手一甩,砖块的碎屑洒了出去!

那真正是密如细雨,细碎如沙砾一般的砖块碎屑,飞出去至少有二三十米远,一路之上击落蜜蜂无数。那人随手掰砖,随手挥洒,也用不着瞄准,就看到落到地上的蜜蜂越来越多,半空中的嗡嗡声越来越少。

卜哥站立在一座仓库的屋顶上,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十字路口,他不停地吹着一个黑油油,像是甲虫壳做的哨子,似乎没有出任何声音,但是卜哥每一次吹它,远处的那些蜜蜂就会像听到命令一般起进攻。

可惜当那个级打手出手,这件秘密武器就再也不起作用了,漫天的蜜蜂根本没有办法靠近,进攻的越凶反倒死的越快。

不过卜哥并不打算放弃,反正这些蜜蜂是从乡下的农场,花很少的钱买的,就算死的干干净净,也算不上什么损失。

看那个级打手掰砖块如同掰面包,卜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这个家伙的实力恐怕不在以前的扎克之下。应该也是一个徘徊在骑士的顶级,却始终得不到突破的人。

卜哥用虫哨控制着那些蜜蜂,进行最后的进攻,看着成片掉落在地上的死蜜蜂,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样的人居然会愿意充当帮会的打手?”

“这有什么?”兔子蹲在他的脚边,同样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下面的一切:“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愿意为钱而卖命的人存在,你以为驼子和扎克那些人,真的愿意整天待在阴暗的地下室里面?”

“有那么强悍的实力,怎会弄不到钱?”卜哥一直对这件事感到奇怪。

“难道去抢吗?”兔子不怀好意地说道:“在法克,除了魔法师,有办法靠手艺弄点外快。其它人要么上战场,要么就是像这几个人一样给别人当打手或者保镖,反正地位都差不多,给豪门干的话,名声好听一些;给帮会干的话,名声虽臭,但是钱拿得多。”

“只是在法克?”卜哥问道。

“在法克绝对不允许商会拥有自己的武装,同样也不允许存在雇佣军团。”那只兔子解释道:“有些国家却允许,在那里不管是成为佣兵还是加入雇佣军团,都是不错的选择。”

一个人和一只兔子正谈论着的时候,双头龙的那个级打手已经将挡路的蜂群清理干净,随着一声令下,队伍又进了。

“快要到那扇门的位置了,让驼子那帮人准备好,把那四个家伙截下来。我可不想看到四头老虎掉进网里,网会被撕破的。”

卜哥将哨子收了起来吩咐道。

那只兔子听话的纵身从屋顶跳了出去,风托着牠往前滑翔了几十米,落在一片平房顶上,屋顶对牠来说就像是平地一般,转眼间就窜得不见踪影。

看到兔子跑远了,卜哥沿着一根绳索往下爬。

这些仓库的底下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暗沟。拉开一扇铁栅栏门,卜哥沿着铁质的螺旋梯子而下,耳边只听到一片哗哗的流水声。

铁梯子的下方有六个人,这些人被脱得只剩下内衣,双手双脚都反绑着,嘴里还塞上了布条。

“非常抱歉,回头我就会放了你们,现在只能够委屈各位待在这里。”卜哥打了个招呼,这几个人是仓库的工人,为了不让这些人碍手碍脚,才把他们绑在这里。

这条地下暗河沟只有一米多宽,想要通行只能游过去,不过这对卜哥来说并不困难,他轻轻拍了一下额头,将鱼人鳞甲穿在了身上。

忍受着暗河沟刺鼻的臭气和那些窜来窜去吱吱直叫的耗子,卜哥踏水而行,在这迷宫一般的暗河沟里面绕来绕去跑了数百米。

这条暗河卜哥已经走过好几回了,他从一个事先锯开的隔水栅栏走了上去。上面是一个仓库,这个仓库建造在地下,紧靠着双头龙的那位三爷所站立的十字路口。

“准备的怎么样了?”卜哥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回荡着。

仓库天花板上挂着一块明黄色的丝绸,上面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符号。

托尔穿着厚重的铠甲,手里握着一把短弓,占据了仓库出口处的那片高台,身后是好几捆箭矢散放着。

“为什么还没有人下来给我杀?”托尔不停地做着拉弓瞄准的动作。

“留一些力气,等会儿肯定让你杀到手软。”卜哥将通往暗河的盖子关上,并且从旁边移了一块石板过来,做完这一切,卜哥朝着托尔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墙壁传了进来。

卜哥连忙加快脚步,他猜驼子那边十有**已经出手了。

金属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这让卜哥感到有些疑惑,是哪两个人在打?应该不会是驼子,如果是在以前,最有可能的是扎克,但是现在扎克突破了瓶颈,以他的实力,一个人就可以把那四个级打手给收拾了。

卜哥的猜测只持续了一会儿,天花板上那张黄色的绸缎突然一抖,紧接着几个人接二连三地从上面掉落下来。

这些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会掉下去,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就砸在了地板上,仓库不高,就算是横着摔下来也不会死,不过一时半会想要站立起来,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旁边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人守在那里。

托尔早已等不及了,他拉开短弓稍微瞄准之后就是一箭,一箭就射中躺在最上面那个人的脑门,那个人嗷地叫了一声,身体一抽就倒在了地上。

还没有等到他射出第二箭,从上面又劈里啪啦掉下一大串人来,这一次根本没有停顿,人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卜哥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没有打算插手,先让托尔泄一通才好。

看着头顶上的那面黄绸,卜哥叹息了一声,这东西花了他整整十万,就因为它可以移动,所以贵了整整一倍。

突然白光一闪,一个掉落下来的家伙把手里的砍刀扔了过来,刀是冲着托尔飞去。托尔连躲都没躲,任凭那把砍刀撞到身上,当啷一声砍刀掉落在地,与此同时一枝箭矢回射了过去,掷刀的人可没有铠甲防护,箭矢顿时穿透了他的胸膛。

有第一个人反击,其它的人也醒悟过来,他们看过四周,除了被卜哥和托尔占据的这扇门,就只有从掉落下来的地方逃出去了,但那是不可能的。

“兄弟们,拼了,他们只有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大喝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一片箭雨。那牙签般细小的箭矢,远没有托尔射出的箭矢有威力,不过上面涂抹的剧毒同样致命。

如果说托尔是在杀人的话,卜哥就是在收割生命。他的工作就是对付这些普通帮众,只要是高手,就让给他花钱请来的那些人去对付。

射倒了一批人之后,卜哥又停了下来,他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杀人,杀人的乐趣就留给托尔去享受。

这些人还没有到绝望的程度,虽然有些人犹豫不决地拼命往后退,有些人则傻乎乎地试图砸开墙壁,但是他们的手里仍旧紧握着砍刀。

有人只想着逃出去,自然也有人想到拼命,一具具尸体被搬了起来当作盾牌。托尔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一把将弓扔到了身后,拔出放在地上的剑,剑有两把,是那种剑身宽厚的阔剑,托尔抡起来就砍。

他的剑路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只有两个字─疯狂,但是这种疯狂的战法,偏偏很适合这样的场合。托尔就像是一头狂狮扑进了羊群之中,所到之处全都是鲜血和残肢。

那些想要夺门而逃的人,接连被砍死了十几个,还有更多的人被砍伤在地,嗷嗷地惨叫着,他们并不是打不过托尔,武器上的差距实在太明显了,砍刀根本就破不开托尔身上的重甲,再加上还有卜哥守在旁边。

帮众之中有拿十字弓的,这些人就是卜哥重点照顾的目标,谁手里拿着十字弓,都会被一阵箭雨射杀,就算有人用死人作盾牌也没用,总是会有露出来的地方,卜哥的箭雨又密,只要露出一点空隙,就会被射中。

此刻在卜哥头顶上那条大街上,光头巨汉扎克一个人独斗那四个打手。密侦处训练室的六个人此刻到了五位,只有整天睡觉的那个“乞丐”没来,那个人实在太懒了,再加上密侦处总要留一个高手坐镇,所以把他留下了。

除了正在打斗的扎克,其它人各守住一角,卜哥请他们来,只是让他们对付高手,不过有个条件,他们必须把双头龙养的高手一网打尽。

那四个打手,两个是骑士,一个是射手,最后一个用的是双手刺剑,又像是骑士又像是刺客。四个人里面掰砖块杀蜜蜂的那个,实力最高,他用的也是一把阔剑,路子和扎克一样大开大阖,狂劈猛斩。不过让扎克没有办法一鼓作气拿下他们四个人的,却是因为射手的那张弓。

那张弓黑漆漆的,样子很不起眼,但是扎克只要被搭在那张弓上面的箭指着,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因为这样,每一次他打算痛下杀手的时候,都会被打断,逼得只能跳开。

随着一声暴喝,扎克的身体随着一连串的劈啪声响,变得更加巨大了。

就看到扎克虚空劈了一剑,这一剑没有针对任何一个人,但是除了农夫之外,其它的人全都感到身体一沉,似乎身上坠了许多铅块一般。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个射手再也忍不住了,扣住弓弦的那根手指一松。一枝同样漆黑的箭矢射了出来,刚一离手,那枝箭矢就变成了黑压压一片。

弓是魔弓,箭是魔箭。

几乎在箭射出的一瞬间,扎克感到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久违了的恐惧感再一次向他袭来。

再一次出暴喝,扎克将他刚刚得到的力量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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