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曾翎看出徐行名的低沉，叫了他：“行行。”徐行名抬眼望住他。褚曾翎又大又有气势的丹凤眼望着人，满眼都是温柔：“行行教教我，一起给高祖、伯母拜个年，好不好？”徐行名双眉压眼泛涟漪，轻声说：“好。”堂内有蒲团。内间长案，徐行名敲响铜钵，清音撞室，褚曾翎只觉身心安定，说不出来的空寂充斥室内。跟着，徐行名从油灯点燃三根香，说着，递给褚曾翎，最后两个人各持三根香俯身三拜。第三拜后，褚曾翎突然说：“高祖，过年好。我是褚曾翎。我会陪着徐行名，请放心。”望着褚曾翎郑重其事的侧脸，徐行名忽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外间长案，徐行名捧着金漆小香炉放在花前。依旧是三根香俯身三拜。这次徐行名先开口：“母亲，这是褚曾翎。”褚曾翎看着徐行名虔诚上香的样子，跟着说：“伯母，新年好。把他交给我，请您放心。”正在插香的徐行名一顿，他在心底偷偷讲：妈妈，我很喜欢他，要是他没做到，请你原谅他。高祖也是。他望了一眼内间。“我们在这里等香烧完。”褚曾翎也上前插香。“嗯。”徐行名应声。以往上香，他也会等香烧完。“你一般待在这里都做什么？”“坐在蒲团上，什么也不想。”徐行名指了指放在一边的两个蒲团。“我需要给伯母磕个头吗？我见到蒲团就想到磕头。”徐行名轻轻摇头，轻声说：“不用，曾翎。陪我坐会吧。”说完，徐行名将两个蒲团靠着墙放。“坐吧。”徐行名背靠墙坐了下来。褚曾翎见状也坐在徐行名的旁边，然后，他握住了徐行名的手。“我会陪着你。”褚曾翎坐得很直，看着前方许诺道。他的手握得很紧，徐行名不由地看向他，而后，褚曾翎也转过来，他说：“徐行名，我会一直陪着你。”徐行名顿觉心中激荡难平，很快，他垂眸发问：“十二年吗？”褚曾翎呼吸一滞，他的手指并入徐行名的指缝，强行握住徐行名，在徐行名跳疯了一样的心脏声中很快给出答案：“有一年算一年。”徐行名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这个男人的进攻，永远给他最强烈的悸动。每一句似是而非都像是双方心知肚明的暧昧过招。可倘若都是真的，又怎么会说断就断，说退学就退学？徐行名想起两个人暧昧的曾经。去年五一一收假，就是客座教授的课。因着教授的个人时间安排，他们原本上午没课的一天变成一上午的课。徐行名没吃早饭，被褚曾翎发现。在上课之前几分钟杀去食堂。等到褚曾翎飞奔回教学楼。教授正讲得高兴。“报告！”褚曾翎朗声，中气十足，还提溜着两份早餐，露出最友好的笑容。阶梯教室双开门又比较低，但徐行名还是轻而易举看到满头大汗的褚曾翎。褚曾翎想必是跑过来的，头发还有些风吹过的痕迹，手上的早餐是他曾经夸过的店。“不错，知道我没吃饭。好孩子。”被打断的教授笑眯眯地看着他。台下响起一阵哄笑声。褚曾翎从善如流地走进来，将一份早餐放到讲台上，还自来熟：“您尝尝。”好事者拍起巴掌，响在偌大的教室异常单薄，反而全部人都静下来。教授笑眯眯的：“一份不够。”正要转身的褚曾翎脚下一顿，灵活应变：“吃饭留三分，下顿吃得好。”教授反倒被将了一军。发怔之余见褚曾翎已经走到给他拼命挥手的同学之间。教授忽然觉得有机会扳回一成。“一般吧，买两份，被教授缴获一份，不惜冒着教授要扣他学分还要护食的。那份是给谁的想必不言而喻。是给……”精明的教授卖着关子。“对象。”底下已有好事者大喊。人有特长就会被关注。褚曾翎的长相常年霸占贴吧校草人物，尽管C大以学习为主。但是有的人生来耀眼，值得万千关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挂在嘴边，说与讨论。开学第一天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离开学校第十年你依旧记得他的名字。一举一动，引发关注的热潮。褚曾翎就是这样的人。一时之间，“对象”“媳妇”“女朋友”“老婆”等词络绎不绝被偷偷喊出来。被调侃的当事人——褚曾翎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徐行名桌前，将手上的另一份早餐放在徐行名的面前。全系哗然，以为能看到风云人物恋情是哪个女生！谁知道大乌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