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爱着那颗葱。”褚曾翎再次抓住徐行名的肘部。“不是。当然不是。”徐行名的脖颈因为挣扎仰得又直又高,“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们的愚蠢爱恋负责?”徐行名眼神里的高傲深深扎痛褚曾翎长久以来的不安。“是啊。你不必负责。你说得对,徐行名。知道我为什么还跟你在一起吗?因为我最起码要还清老蒋那笔250亿,我和师哥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能还遗留前任的欠账呢?你说是吗,徐行名!”“没错。没错极了。褚曾翎。为什么我要和宋邵严那种人比较?为什么我要纡尊降贵把我自己和宋邵严放在一起比较?他算什么东西!”徐行名眼里的轻蔑和高贵惹怒褚曾翎。“是。我们这种人在你高贵的徐家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行了吗?宋邵严他遇到困难,他遇到危险,他好歹知道告诉我!你呢!徐行名,你是老子的男朋友。你他妈有过一次求老子吗?你他妈想死就死!想和我谈就和我谈!想不要我就不要我!我和你说别吃干醋。你他妈转头就告诉老子,你相信老子。你相信老子就给我相信到底啊。别人给你发挑衅短信你不告诉我!你成天就会气老子。林琮要什么,你给他什么,你不求回报。老子把事情给你解决了,你他妈怎么对老子的。你不亲亲老子,你让我还回去。你踏马求老子一次会死是不是!你承认你需要我你会死是不是?你就需要老子怎么了!”“褚曾翎,你以为高祖去世,我第一个打电话的是谁?”谁知道,眼睛红得像兔子的徐行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难不成是我?我什么时候接到过你的电话!”褚曾翎不由地高声,“高祖去世,你都难过成那样了,我接到你的电话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徐行名突然就笑了起来。“因为是牛津郡打的。因为你以为是你师哥。”褚曾翎愣在原地。“阿翎,高祖是在晚上走的,夜里十点四十二分。我一直记得。国内是七点四十二分。”“二零一一年,大寒那天,也许国内是前一天。你接到一个电话。你冒着还有几分钟迟到的风险,在宿舍里安慰那个从牛津郡打电话给你的人。”褚曾翎震惊地望着他。“阿翎,高祖离世,我第一时间就打给了你。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声音,哪怕,没有安慰也可以。”徐行名迎上褚曾翎眼里的愧疚,近乎自虐地讲,“我运气很好,没说话也得到安慰。”他看着褚曾翎眼里的不忍,扯了下嘴角,却扯出一滴泪,泪珠子“哐”地砸下去,又痛又快,徐行名仓促移开目光,更多的眼泪破空砸下去:“我运气不好,那安慰是给宋邵严的。”褚曾翎整个人僵住。2011年,403宿舍。褚曾翎握着手机,听到电话那头不断传来的刻意压低的痛苦呜咽。他看着手机的归属地。在得不到任何话语的情况下,他安慰过后,想了想开口。既然当下太暗,那就看亮处。一个人,本身就是最亮的星。“你有能力做任何事。你也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你拿得起,放得下。”褚曾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斩钉截铁,他的语气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一个字一个字钉入对方的心,“你未来一片光明。你前途无量,你名利双收。你得偿所愿。你万事顺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你的明天一定是亮的。就算现在天黑成烧炭。”少年人的温柔藏在一份笃定里。褚曾翎攥住电话,指着天花板。徐行名在这一瞬间百感交集,他努力压制不断上涌的哽咽。高祖说,人之寿数,自有定数。他痛恨高祖一走了之。他想说,他想告诉褚曾翎。也许,这次运气好,他不用一个人捱。黏住的嗓音马上就要发声。“师哥,我……”褚曾翎脱口而出。徐行名愕然。排山倒海的滑稽淹没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早点想到?褚曾翎从来接他的电话都带有某种克制的冷静,像一只充满戒备的雄狮,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轻柔的、充满愉悦的、乃至温柔的。全心全意给予的忠诚。徐行名无数次想象的二人相处方式,以一种残酷的方式清晰呈现。徐行名抽出自己的一部分看着紧紧握着电话的苍白少年有多无助,试图以偷来的安慰来减轻失去至亲的痛苦。不能更可悲了吧。那头还在假装没有拆穿电话主人身份。徐行名面无表情地举远电话,然后挂掉电话。再嘭地砸向墙壁。他跌跌撞撞站起来,双腿久跪的麻木让他缓了好半天。被冻得发青的身体慢慢感觉到冷。他稳稳地站住、站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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