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霁初这么想着,突然做出决定:“我们去寻找那位神经兮兮的导演吧。”去问他为什么要制造如此多的谜团,为什么日子总是需要捱过去,或者只是随便问问。管他呢,要不然还能问谁?他们只是想要抛却无关紧要的琐事,如果找不到,就对这个世界大声说恶心。他又一次打了个哈欠,疲倦地说:“等睡醒,我们就出发。”“我想和你一起睡。”叶启维近乎慌张地拉住他,解释道:“我知道你害怕梦到我死在你面前,这次我就躺在你身边,让真实的我离你更近一些,好不好?”陈霁初应允了。他几乎困得犯迷糊,实在无暇顾及这时的亲密是否合适。两人平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手臂不可避免地紧挨着。但叶启维似乎不能满意,非要牵着手睡。如果不是看到陈霁初的眼神立刻变得戒备,他还要得寸进尺地把人拥入怀中。毕竟喝了太多酒,陈霁初很快就睡熟了。叶启维听着旁边浅浅的呼吸,缓慢地翻动身体,面对陈霁初沉静的侧脸。他们的关系由一个个约定组成,似乎只能在象牙塔里存活。这次寻人之旅结束后,他们还能约定些什么呢?叶启维不再小心翼翼地等待机会了。他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然后无所顾忌地搂住了对方。柔软的发丝扫过颈侧,他闻着陈霁初身上淡淡的香气,在数不清的时日里第一次安稳地睡去。--------------------第11章 白日=====================陈霁初被极力拥抱着,几乎感受到一阵迟来的钝痛。雨又开始下了。夏日的高温并没有因为忽然而至的雨降低分毫,沉闷的热气仍旧铺天盖地,陈霁初却觉得很冷。他全身湿透,没察觉出砸落的雨滴中混入了一种异样的红,正沿着自己的背脊悄悄晕开。与自己紧紧相贴的人是谁?陈霁初强忍住身体不自然的颤抖,努力挣脱了箍住自己的手臂。他看到对方扬起血淋淋的手腕,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容。手里的刀不知是何时被夺走的。仿佛要确认自证预言的诅咒,陈霁初下意识地要和面前的人争抢,但对方迅速识破了他的行动。右手突然被用力攥住了,连同刀一起。心中的恐惧近乎嚎叫着,震得他开始耳鸣。陈霁初迫切需要说些什么,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喊出真正的言语。只是被牵制住了一两秒钟,他便无力改变这命定的结局了,刀已经精准地刺入了对方的心脏。耳畔传来虚弱的低语:“由你来决定吧。无论你还想不想继续下去,我都永远爱你。”对方似乎并不愿意脱离这难得的亲密,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时间流淌得很缓慢,但任凭谁都无法留住。陈霁初慌张地握住那逐渐失温的臂膀,顺着惯性,和流血的人同时倒了下去。明明不该这么痛的,他只是摔在了这人身上而已,却几乎没有了支撑身体的力气。他盯着这把刺穿生命的刀,不由自主地抬手去触摸,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已经循环了无数次。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就像被围困的灵魂偏要垂死挣扎。只有那尖刃一直稳固地没入胸膛里,是他不小心许诺的永恒中唯一的静止物。叶启维早已发觉怀里的人不住地战栗着,但始终没有将其从睡梦中唤醒。他保持着亲昵的姿势,似乎这样便能牢牢抓住即将走失的夜晚。隐约听到一声低低的啜泣,他略微垂头,看见那双谜样的眼睛旋即睁开。陈霁初是被一种不可断绝的忧郁惊醒的。他从梦的深渊中不断奋力攀爬,发现自己依然被人拥住,这可怖的相似性又让他再次陷落到里面去。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回到真实的世界了。叶启维伸出手,想撩起陈霁初额前濡湿的碎发,却被对方条件反射地闪躲开。他从不曾拥有失落的权力,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冷静地问:“梦到我了?”对视了良久,陈霁初终于开口:“叶启维,我一直都错了。”犹似喑哑的呓语,却令听闻者沉醉于此。这是叶启维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陈霁初向来满载着自我,尽管喋喋不休的意念使人头痛欲裂,也不愿抽离。没想到,他这一声纯粹的呼唤就足以连接着彼此。此刻,他们仿佛真正心灵相通了。“从最初的开始,我的梦就是一个绝对停息的个人宇宙。我只能看到你的死亡,离奇的空间里没有任何生还的征兆。但这一次,你还活着,在你自己选择结束生命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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