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叔大娘也没办法,他们也怕弓羽闷坏了,就允许他每天跟着,给他找些好干的活,别身体刚好就又累坏了。弓羽定期出去采药,回来晒好以后备用,不仅有治自己的,还有给大叔大娘预防其他病的。他的疫病后来又持续了半个月才好,他完全不烧了,但因为一次出去干活时赶上了急雨,淋雨生了咳,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时好时坏。对他来说影响不大,他还是每日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麻木做自己该做的事。这场疫病被官府刻意隐瞒下来,其他地方根本不知道,半个月的时间,城外的病患几乎没活下来几个人,像弓羽这样离开给自己找了养病处的活了下来,咬牙在城门口不肯走的,一半病死一半饿死,还有是争抢时受了伤感染死亡的。最残忍的不是这些,是这场疫病好不容易要过去时,官府又派人到城外“除后患”,把所有活的死的都扔进了乱葬岗,彻彻底底的放弃了这些人。弓羽从大叔口中听说时漆黑的眸子中暗暗透出恨意,他低头继续干活,那一瞬间的恨意仿佛是假的一般,又回归沉寂了。大叔实在看不懂弓羽,劝了他两句作罢。若不是现在这姓邱的知府,北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陆家怎么会入狱。弓羽恨透了那对父子,连带着对陆应南的关心都化成对那父子解不开的恨意,若是被他找到机会,他定将这些全都还回去。姓邱的知道还有患病的在外面躲着,所以没有下令开城门,城内城外一直是封闭状态,互相联系不上。弓羽也没有办法得知更多城内的事情,只能再等,等到开门那天为止。眼看盛夏马上就要过去,农家最忙的时月就要来了,弓羽给自己提提精神,开始不要命一般帮大叔家干活。他这架势把大叔大娘都吓坏了,生怕他最后还要做什么想不开的事儿。“孩子啊,你要是心里难受呢,你跟大娘说说,兴许大娘劝劝你,你就能好受一点,或者你想要什么你跟咱说,咱想办法给你找好不好,你别这样子,对你可没有好处啊!”晚上一起吃饭时大娘劝他,弓羽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喝了一口清粥后,看大叔大娘还是表情担忧,就解释:“地那么多,我怕活儿干不完。”“哪儿有干不完的活儿,”大娘继续安慰,“往年我和你叔两个人不也能干完,你这病刚好还是好好养养吧。”“我的病已经没事儿了,你们放心。”两人看劝不了他就叹息,“你这孩子,心事儿太重了。”弓羽不再回答,埋头吃饭,饭后还抢着帮忙刷了碗筷。金秋丰收,晴空照瑞。京城秦家刚刚结束了近半个月的紧张。陆应南疫病褪去,本身的病也随之好转。齐越比他恢复的更早,成天守在他床旁边,等着他苏醒过来。秦府是秦雪兰的娘家,秦雪兰嫡亲哥哥在朝为官,秦夫人就是两年前拜访陆家的那位舅母安情。她与齐越甚是熟悉,当日得知两个孩子病的这么严重,来到秦府时险些激动的晕了过去。好在后来两个孩子都没事,齐越病好以后与他说了弓羽的事,两人互相一商量,决定将这件事瞒着陆应南。他们不仅瞒着陆应南,还没有对府上的任何一个人说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安情每天都会和齐越待一会儿,有时候带来两个小孩儿逗齐越开心,有时候又让自己大儿子过来跟着陪齐越。陆应南昏迷这段时间齐越自责扭曲的心慢慢被温暖的一家人抚平,终于从自己那个小巷子里走了出来。秦鸿才想用自己的办法把陆府从狱中捞出来,但毕竟自己在京城,陆府远在边界,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做到。陆应南病好以后昏迷了二十几天,人消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每天靠喝一点药水续命,一家人心疼又无奈。又是一个雷雨天,太阳被层层乌云遮挡,暴雨如注,齐越照常在屋子里守着陆应南。他无聊的摆弄着桌上的棋子,就听见有一声呢喃,齐越瞬间定住,侧耳去听,果然有第二声呢喃,是从床的方向传来的。“陆应南!”齐越激动起身,都没站稳就向床边跑去。“陆应南,你醒了?”陆应南躺在床上,嘴巴动了动,最后缓缓睁开眼睛,又因为太久没有睁过眼,被并不刺眼的光线弄得眼睛干涩又闭上了。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床头正紧张盯着他的齐越。陆应南看着,又去看齐越身后,过了得有十个呼吸,他才轻声问:“这是哪儿?阿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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