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 我爸一直说我在感情上很呆钝,以前我不在意,我想不讨厌就是喜欢吧, 大家都会谈恋爱、结婚,成双成对, 那不讨厌不抗拒就能这么过下去了。”“但是你不一样, 我第一次对人有对手术刀一样的激情,我才知道不讨厌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当我意识到之后,我又很害怕,就是……被人意淫挺恶心的。我刚发现自己喜欢你的那段时间, 我忍不住想你, 又怕被你发现, 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我想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离开三院,反正你能去的地方很多。”“沈别,”费临微微踮脚,用自己的侧脸去蹭沈别的侧脸,“你居然喜欢我。”说出来就畅快多了,心里果然不能压事。沈别抱起来也太舒服了,自己圈住他,他圈住自己,拥抱的感觉怎么能这么好呢?他以前似乎还没很认真地拥抱过谁。一字一句连贯成珠,像累世的珍宝,沈别听得仔细,一个字都不想落下。眼中燃情的热意化成了眼泪,如虹的气势变成绕指的温柔。费临感觉肩头有些湿意,他抚上沈别的脸,摸到沈别的眼睛,问:“你怎么哭了?”沈别拉下他的手,更加用力地回抱,在费临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眼泪还是毫无征兆地颗颗坠落,沉寂无声,就像他的爱意。“没事,让我抱一会儿。”沈别的心情和费临不太一样。骤来的喜欢很快得到回应,那是喜悦的,闹腾的,可能还有矛盾和质疑,但费临是个完完全全活在当下的人,他要当下的满足。而沈别当鸵鸟当得太久了,时光可以赐美,时间也足以消磨幻想,所以当幻想陡然成真的时候,经过最初的惊诧,反而剩下平静。他不是十六岁,不是二十六岁,惊涛骇浪早就变成暗涌的水流。他本来也以为费临直白到几近剖心的表白会重新掀起波澜,但事实上,暗流也消失了,水变得澄澈安静,缓和如练。此时此刻就很好了,他想安静地和费临拥抱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费临摘掉眼镜,细碎地吻干沈别的泪痕之后,沈别恢复如常,肃穆端庄的教授又回来了。沈别神情专注,“费临,我们现在在一起了。”费临兴高采烈点点头:“好啊。”沈别盯着费临看了一会儿,心有余悸地补充:“我是说,情侣那种在一起,你懂我意思吗?”费临扯扯嘴角:“我懂,可以干的那种情侣。”“……”沈别按住眉心,“你不要这样说话……”费临完全不能理解沈别的心情,他兀自走到床边,蹬掉鞋子躺上去,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那怎么说话?可以互相做直肠指检的伴侣吗?哥诶,我没认真学过这个,回头你教我,怎么摸直肠癌啊、前列腺增生啊、痔疮啊,这些我都不会。”沈别在床尾叉腰看着费临,又好气又好笑,还很无语。“我又不看病了,上哪儿给你找这么多病例。”这就是费临的样子,他很喜欢。费临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他说:“那知常达变,先学学什么是正常的。”沈别:“嗯?”费临放大笑容:“沈哥,一起洗澡吧。”“咕噜噜噜……”费临涮了一口水吐掉,下颌抬动时腮帮子发酸。抬起头时,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沈别。沈别穿着棉质薄款浴袍,水汽蒸腾,衣襟露出锁骨往上的部分,路路红痕。费临的眼睛因为生理性的流泪,变得有点红润,纤长睫毛泛着水光。头发用帕子擦过之后,还带着润润的湿软感。费临目光询问,沈别抬手揉了揉费临的脑袋,“谢谢你,费临。”说完走出了卫生间。费临出来的时候,沈别正站在窗边抽烟。“你怎么也抽了?”费临从沈别手中夺过烟,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吸了一口。沈别转过头来,缓缓说:“想更冷静一点。”冷静?费临疑惑,但马上抛之脑后了。他盯着沈别的嘴唇,实在是好看得要命,头脑一热,捏住沈别的下巴,凑上去把烟悉数灌进。夜色如水,星河天悬。暖灯光线柔和,拉出两个深长的影子。沈别按住费临的后颈,额头抵着额头,低声说:“睡吧,明天回去了。”低级的欲望只要放纵就能实现,而高级的欲望需要克制才能实现,延迟享乐的感觉是极致的。费临从2岁离了婴儿床之后,排开那些在医院凑合的情况,第一次睡觉时旁边有人,属于自己的休息的时间,和另一个人一起。比起一个人,要温暖一些,踏实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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