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到了夏末秋初, 和道镇遇到了几年一次的大暴雨。天空阴沉, 乌云翻滚, 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 落在水泥地铺就的路面之上, 地面渐渐湿滑,石板缝隙间的斑驳青苔, 变得愈发碧绿, 墙角丛生的青草, 挂着晶莹的雨珠, 将层层叠叠已经变得略微枯黄的细碎树叶, 拍打落在地面上。冷雨淅淅沥沥而下,寒意阵阵袭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屋外雷电交加,暴雨倾盆,树木疯狂摇晃,横斜的雨丝抽打着窗户,橱窗玻璃上雨水横流,泛着水润的光泽,窗外的风景被交织的雨幕遮挡,变得朦朦胧胧。宋卿余原本只是想在一看那辆车是否还停在那棵大树底下的。他望着窗外雷电交加的风雨,想着沈听肆肯定不会来了。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风雨交加之中,那辆小车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在一望无尽的海面之中沉浮着。他心一紧,打电话给沈听肆,那头却除了铃声之外,根本没人接。宋卿余打了好几个,他都没有接。他想起这个傻子,也是在暴风雨天,冒着雨去给他买花,没有买到花,就自己去挖野生的茉莉,整个身上沾满了泥土,指甲缝里都是污泥。沈听肆傻笑着把保护的很好茉莉花递给他,笑道:“没有湿哦!”那一束茉莉花至今还在他的床头,随风摇曳着,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宋卿余再也顾不得思考,抓起了一件厚厚的衣服,打开门,就要出去。冷风裹着雨丝,从虚掩的门缝扑入,一阵寒意袭来,令人周身颤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屋外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掠过厚重的灰黑色云团,将大地照得一片雪亮。宋卿余踩着湿漉漉的楼道,脚下发出的声音似乎也透着粘滞,耳畔里满是嘀嗒嘀嗒的雨声。寒风透过他的衣领,灌入他的身躯,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更加抱紧怀中厚重的衣物,以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从外头扑面而来的冷风和雨水。他的脚步焦急,从来没觉得五楼原来这么高,原来这么远。早知道就选择二楼或者一楼了。宋卿余心中闪过后悔。他打开小区的单元门,把伞打开,暴风雨差点把他手中的伞掀翻,头发被雨水染湿,紧紧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宋卿余的手脚逐渐变得冰冷。他竭力推开小区的单元门,把整个身子抵上了门,才勉强打开,只是在他走出后不久,门‘嘭’的一声重重合上了。他索性后面直接扔了已经被风吹翻的伞。直接奔向了那辆停在树下的车。冰冷的雨砸在车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宋卿余的眼睛被风吹的睁不开。跑到了车门前,直接拉开了车。里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宋卿余的心有些慌张。他整个人进了车,外头的雨被隔绝在外面,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喘。“听肆,听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浑身湿透了,小水珠在座位上形成了一道道小水坑。沈听肆的头靠着方向盘上,整个身子弯曲起来,整个人往前倾斜,这不是一个很舒服的睡觉方式,反而硌得慌。宋卿余长腿一跨,直接从后面往前跨了一步。他打开了车灯,费劲力气,把沈听肆抱在自己的怀里,他才发现沈听肆额头的温度高的不像话,面色苍白,面上都是细密的汗。“听肆,听肆!”宋卿余焦急起来,沈听肆发了高烧。从事后张秘书那里他才得知,沈听肆白天在b市处理公司的事物,晚上就到和道镇这儿守着他。风雨无阻,几乎没有缺席。b市到和道镇少说也要开上两个半小时,沈听肆白天事物繁忙,最近和其他集团竞争一块地皮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晚上又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沈听肆因为忙的都没有时间吃饭,现在胃药不离身。又得不到很好的休息,身子熬不住,一下子就生了病。“药,药——”宋卿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身上带着雨天寒冷的水汽,沈听肆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咬着下唇,心一狠,将身上湿透的衣物全都扔去了后座,他穿的单薄,也就那个放在袋子里厚厚的衣物没有淋湿之外,他全身都淋湿了。赤.裸的肌肤与沈听肆相互接触,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亲密了?宋卿余神情一恍惚,但那额头腾升起来的温度让他回过神来。宋卿余打开了汽车的暖气,把厚厚的衣物裹在沈听肆的身上,从前面放杂物的地方找到了退烧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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