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每隔几年都要来宝莲禅寺,方焕对附近的路况再熟悉不过了,瞧着覃志钊的走向,从小路穿过去,直接堵在了覃志钊面前,覃志钊显然有些吃惊:“阿焕。”方焕气定神闲地走过去,视线停留在他的西裤上,一伸手,掌心向上:“拿来。”“什么。”覃志钊愣了愣。方焕说:“你刚刚去偏殿领了什么东西,放在了口袋。”覃志钊否认:“没有。”方焕不死心,跟上他的脚步:“我都看见了,你求佛不专心噢。”结果覃志钊下一句话简直要噎死人:“我信天主教。”“覃志钊!”方焕真恨不得将他打一顿。覃志钊好死不死地‘欸’了一声,站得笔直,微低着头,很是驯服的模样,可是他说‘欸’的时候又不那么专心,忍不住拿眼睛觑方焕,想笑又不敢笑,隐忍和不羁竟然在同一刻出现在他身上。方焕觉得心脏有点疼又有点痒。烦死了。真的烦。把覃志钊拖出去打五十大板,不,把覃志钊杖毙,方焕愤愤地想。覃志钊毕竟是个成年人,论步伐快慢,当然要比方焕更矫健,方才讲话的时候,他留意到这附近有家里的保镖,他还有一些私事要办,即使自己现在提前走,方焕应该也是安全的。果然,在覃志钊即将穿过路口时,方焕被一群保镖拦住,“少爷。”“起开,找阿钊,”方焕试图摆脱开来,保镖们面面相觑,心想出发的时候没说要找钊哥啊,要找的人是少爷,等到方焕推开他们,哪里还有覃志钊的身影:“给我找!覃志钊!”就这样,覃志钊终于摆脱了方焕,最终停在一座不起眼的教堂门口。再回头确认一下,街角尽头空无一人,很好,方焕应该没跟上。今天是周日,神父会主日弥撒,覃志钊看了看手表,他只有十五分钟,要不是提前跟神父预约过,恐怕今天要等到好久。推开教堂的大门,里面零星坐着几个教徒,不过他们好像准备离开。神父进了告解亭,很快,覃志钊也走了进去。告解亭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就放置于教堂侧厅高处。就是这么狭小的空间才能让人产生安全感,告解者看不见神父,却能通过告解亭里面的小窗听见神父的声音。该从何说起呢,覃志钊深呼吸,觉得要他开口异常艰难,说些琐事,他又有点开不了,觉得都是芝麻大的事,不足挂齿。可是不说,他心里又着实难受,难受到只能找神父忏悔。“有人吗。”覃志钊问。轻微的清嗓子声响在空气里。过了一会儿,覃志钊终于开始告解:“神父,求你降福,因我犯了罪,自从我上次告解以来,已有三月之久。”“我为这些罪过,以及以前所有的罪过,感到懊悔。”神父问:天主仁慈,愿意告诉我你的罪恶吗。覃志钊试图摆脱掉脑海里无数个片段,从口袋里取一个东西,松开掌心,是一串洁白佛珠手串:“我求了佛珠手串,却来神父面前忏悔。”“你为此感到内疚吗。”覃志钊答:没有。神父问:如果你不是真心改过,就不会得到真正宽恕。覃志钊有些无从辩解:“不是——”“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请说实话。”覃志钊鼓足勇气,一字一顿地答:“我有罪。”“嗯哼?”神父静静地倾听。“我有心上人——”“心上人16岁。”‘轰’得一声巨响,好像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空气陷入一片死寂。第32章 是心跳“覃志钊,你给我出来!”很快,方焕的声音响在教堂内,大有找不到他就掀翻教堂的气势。告解亭彻底安静下来。覃志钊捂住眉眼,呼吸沉重,缓了好久才说:“抱歉神父,我下次再来。”神父的声音依旧平静:天主将保佑你。告解亭的门开得低,覃志钊出来时来需欠身,结果一抬眼就撞见方焕,他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也从未如此哀愁,再回头看,教堂大门距离告解亭也不过数十米。方焕听见了吗。应该没听见吧,覃志钊安慰自己。但方焕为什么狐疑地看着他,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覃志钊不自觉收紧手心。陪同方焕寻到此处的保镖有三五个,都是他相熟的兄弟,他还是不放心,准备回去旁敲侧击了解一下。临走前,神父友善地提醒:有东西落下了。覃志钊反应很快,躬身取出遗留在座椅上的手串。方焕觉得他今天行踪隐蔽,还不肯把口袋掏出来看,越发想看个究竟。一路上,方焕放着瞿伯开的迈巴赫不坐,非要跟着覃志钊坐普通汽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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