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焕站在靠近角落的位置,视线停在人群中的某个地方。就连友人跟他碰杯,方焕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是察觉到覃志钊瞧见他了,正要上来,他连忙推着友人的肩膀往卡座走。通往卡座的位置有一条长廊,可能是为了营造氛围,转角处用了磨砂玻璃,方焕看得很清楚,覃志钊没有走过来,站在磨砂玻璃的地方。过了一会儿,覃志钊把徐从龙叫到跟前,低声交代了几句。徐从龙偏头看了一眼,方焕坐在人群中央,这群人里男女都有,只是男生居多,都跟方焕年纪相仿。徐从龙说:“好像在玩牌,有人在抽烟。”覃志钊下意识皱眉,想起方焕都不能闻烟味,但这种场合好像也很难劝,还令人扫兴。“还有谁?”覃志钊问。“几个男的,”徐从龙收回视线,接下来的场景不敢转述,只讲:“董事长说的是真的。”覃志钊探身看了,心里有数,闭了闭眼:“别太出格就行。”也许是觉得过意不去,方焕朝不远处的徐从龙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喝一杯,徐从龙看向覃志钊,“钊哥,少爷叫我。”覃志钊抬眸,恰好撞上方焕的视线,有个男人正搂着他的脖子,像是说到什么趣事的,男人亲吻方焕的鬓角,方焕没有躲,直勾勾地瞧着覃志钊,又抿了一口酒,像是在挑衅他。“去叫他,车就在楼下。”覃志钊不想把场面弄难堪。徐从龙‘欸’了一声,没过多久又折回来:“少爷叫你也过来。”覃志钊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就差说一句‘没用的东西’,徐从龙见他松了一颗西服扣子,接着,取下耳麦,朝方焕走去,他就赶紧跟上,在后面嘀嘀咕咕:“我可不敢叫他,你们神仙打架,干嘛又拿我献祭——”没等他说完,覃志钊回头,“你说什么?”“没……没说什么。”覃志钊是亚洲人面孔,身材高大,这几年他有健身习惯,身形比几年前更紧实,他刚坐下,周围空出一大片,像是在给他腾位置。这些人里面,除了方焕,覃志钊一个也不认识。有人试图缓和气氛,问方焕这位是谁。方焕整个人溺在昏暗中,几乎看不清表情,他沉默着,并未做任何回答,只跟朋友轻轻碰杯。覃志钊看得很清楚,旁边那个男人还搂着方焕的腰。似乎是察觉到他们之间不对劲,有人提议早点散场吧,方焕旁边那位显然不愿意,搂住方焕的手更紧了,还偏头笑了笑。覃志钊翘着二郎腿,手指挡在鼻息处,一言不发地看着方焕:“回去。”“晚点吧,今天Lloyd生日。”方焕看向旁边的男人。覃志钊用一种头痛的表情看着Lloyd,示意他把手赶紧拿开,因为他看着十分碍眼,谁知Lloyd并不买账,直接叫他滚,覃志钊松了松领带,像是准备走了——方焕盯着他的背影,心脏跳得很快。下一秒,覃志钊回头,一拳砸在Lloyd脸上,Lloyd哀嚎连连,咒骂道:“shit!”他试图抄起威士忌酒瓶,却叫覃志钊迅速钳制,覃志钊腮帮子紧了紧,真是担心自己将他打死。周围尖叫不止,还有人试图反击,但覃志钊三两下躲开,这些人哪里是他对手。最后他拂开茶几上的酒水,杯子叮铃哐啷摔得一地,双手撑在茶几上,幽幽地盯着方焕:“我再问你一遍,回不回去?”方焕极不情愿地起身。身后有人在说中文:“Anson,你daddy啊?”徐从龙在一旁瞧得心惊肉跳,连忙比了‘嘘’的手势,叫方焕的朋友少说话。覃志钊脸色沉沉,叫徐从龙去善后,该赔赔,该打官司打官司,不过料Lloyd也不敢吱声,有本事他舍得让方焕走?酒吧依旧喧闹,人群中间却劈出一条路,覃志钊走在最前面,等到司机推开车门,他站在车门口,示意方焕先上车,这回方焕很配合,安静地坐在靠里的位置。一路上覃志钊什么都没问,比如方焕这些年如何,学的什么专业,交了哪些朋友。方焕隐隐觉得覃志钊真的生气了,至于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就不知道了,或者说他懒得去猜,几年前他已经猜得够多了,筋疲力尽,现在就这样,他无所谓。覃志钊订的房间挨得很近,他们这次来的几个人,几乎住着连号的房间,为了就是逮住方焕,免得他又耍花招,逃离视线。一直送方焕到房间,覃志钊准备照常说一句‘晚安’。方焕却问:“有小熊软糖吗?”覃志钊怔了怔,很快又想起来,“我有,在我房间。”以前方焕会失眠,覃志钊经常备一种能让人快速入睡的软糖,医生说里面有褪黑素,“我让人给你送来。”说着,他要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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