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志钊说了句‘稍等’,随后去洗了手。方焕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带着笑意:“倒也不必如此讲究。”“转过去。”覃志钊说。就这样,两个人站在盥洗台前,覃志钊耐心地帮方焕擦药,味道闻起来有点像芦荟,涂在手上有冰凉的触感,方焕好像也觉得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过了一会儿,覃志钊问:“前面呢?”方焕顺着他的话转过身来,覃志钊觉得方焕肯定没有好好吹头发,否则鬓角为何还是湿漉漉的。方焕起初不太敢看覃志钊的眼睛,先是闪烁了一下,察觉到覃志钊并没有回避,他才鼓起勇气看覃志钊,覃志钊怔怔地看着他,视线停在方焕的锁骨上。指尖轻微的触碰蔓延开来,酥麻感迅速遍布开来,方焕下意识仰起头,手臂搁在覃志钊肩上。两个人离得很近,方焕低声问:“我好看吗。”覃志钊没有撒谎,言语间有些认命:“好看。”他很少这样近距离触碰方焕,除非方焕主动靠近。方焕与他近乎鼻息相对:“阿钊。”“欸。”覃志钊敛住眉眼,呼吸滚烫,任由方焕扯他的领带,他的视线最终停在方焕的后脖颈,更里面的位置,靠近肩胛骨的地方,他抬起手臂,方焕以为他要拥抱自己,下一秒,覃志钊眸光冷静:“你这里怎么了——”说着,他要推开方焕的衣领。糟了,应该关灯的,方焕赶紧捂住领子,“没什么。”“手拿开。”覃志钊耐心地看着他,显然不打算退让,像是被戳中到要害一样。方焕往后退,有些心虚地喘着气:“真的没有什么啦。”说着,方焕要推门出去,覃志钊单手抵在墙上,将他拦住,“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方焕不知道覃志钊今天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看个清楚,方焕不肯,只要覃志钊一抬手,他就拍打他的手臂,覃志钊沉默地承受着,责怪自己上次为什么没能看清楚——上次方焕还是光着膀子,可能是隔得比较远吧,当时确实没看清。见到方焕好像真的生气了,挣扎中,覃志钊将他按在心口,低声哄劝:“好,我不看。”这是覃志钊第一次主动抱方焕,方焕整个人都是懵的,心脏乱跳不止,他闻见覃志钊淡淡的剃须水气息,接着,覃志钊的手臂越收越紧,与上一次安慰他时的拥抱显然不同,就差把方焕嵌进他怀里。覃志钊的心跳很快,呼吸更是沉重,方焕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摸到了覃志钊的死穴。不是什么美金,职位,甚至豪宅。——是他自己。要不覃志钊怎么不松手。这是完全出乎方焕意料的答案。方焕甚至有点后悔,没在英国处理干净。可能是因为当时他觉得,男人身上磕磕碰碰,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显然覃志钊不这么想。那天覃志钊没久待,临走时给方焕说了‘晚安’,出门还顺手带走了家里的垃圾。深夜,覃志钊像往常一样驱车回家,车子开到十字路口时,他突然改变主意,掉了个头,朝另一个方向开去。他在香港待了十年,多少有几个靠谱朋友,等红绿灯时,他拨了个电话。覃志钊这位朋友叫田晓虎,是个私家侦探,专为富豪提供隐私信息服务,虽是人人喊打的‘狗仔’,却是富豪太太的闺中密友,据说天底下,没有他查不到的隐情。两个人约在酒吧,灯光昏暗,覃志钊摇晃着酒杯,冰块浸泡在威士忌中,上下浮动时碰撞杯口,发出清冷的声响。他的声音很低,像是不愿透露太多。田晓虎戴一副圆框眼镜,这些年操心工作,索性剃了光头,好在戴上鸭舌帽就看不见头顶,今天他穿身了西服,显得有几分儒雅,他抿了一口酒,问覃志钊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五年前。”覃志钊说。“老哥——”田晓虎跟覃志钊碰了碰杯,“你这案子真难办。”覃志钊沉默了,半晌才说:“开价。”田晓虎意味深长地笑,言语间带了些责备:“阿钊,你太见外了。”“不过你说的这帮人我有点印象,他们手里的事,不止那一起。”田晓虎朝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结账。”说着,他将手肘压在覃志钊肩上,“实在对不住,我得回去给女儿讲故事了。”他起身,用手肘夹住手包,背对着覃志扎挥手,看上去心不在焉:“这事我记下了,改天交差。”覃志钊再收到信息是一周后,一同邮寄过来的还有一些照片,厚厚的一叠。小四楼早已拆迁,现在是温泉山庄,要取证当然难。当年方焕出国以后,覃德运一概不准他碰跟方焕相关的事,只有足够长的冷静期,才能让他熬过那段日子。后来,方焕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覃德运更不准他多问方焕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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