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爵位，少了一份爵银都在其次，要紧的是荫封也会随之消失。蔡家子孙若不能自己考得进士，便再没资格入朝为官，蔡家便是再有银子，也只是个下九流的商户。

就这么水深火热的时候，蔡宏说的什么？

他说做官随时都要掉脑袋，处处都是危机；经商却大多就丢点银子，鲜少有为点小事就丢命的。他虽不才，却也学了点朱子算数、算经、数术，便不能像父亲一样的十数年挣回来三千多万，保障三代锦衣玉食还是很有把握。

你听听，这样自甘为商、自轻自贱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怨不得是丫鬟生的贱骨头。

陈墨虽然没有看不起表哥，可自古嫡庶有别。陈家的家风在这上头要宽松些，可再宽容也不可能拿庶子当嫡子看。

表哥有了经商的念头，陈墨不轻贱表哥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想多提：“表哥的诗是作得不错，可光会诗书有什么用？

上次听外祖提起，他好像也无心再考，准备从商了。旁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咱们还是说回银子的事吧。赵家小舅若是手头……”

“就是在说银子的事，不光银子，连军饷带蔡家的前程都在里头了。”见陈墨不懂，罗曼也不卖关子，接着道：“蔡家的爵位，只怕你这位表哥担得起来。”

陈墨更是愕然。

“你说上头看着这么大一笔银子从姜家出来，再到别家的口袋，是什么心情？若这些银子是进他的口袋，又是什么感受？”

“我能猜到一点你的想法了，不过那法子父亲也和谋士商量过，不太可取。”

“不可取在何处？”

陈墨坐直身子，目不转睛金的看着罗曼：“蔡家没落，如今最大的官不过是从四品的谏议大夫。这样的豪富摆出来，容易引祸。

二来，买官卖官自古有之。可敢将这买卖公然做到那位面前的，还未听闻过。一但不成，怕是要担灭九族的大罪。

再说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局，是姜家给秦王一系的鸿门宴。蔡家的人便是嘴馋那席面，只怕也吃不到。”

罗曼点点头，没评论他们家谋士如何。圣心难测，没和皇帝朝夕相处几十年，哪里能知道皇帝隐藏起来的秉性。不敢贸然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若不是重活了一世，上辈子在宫中看了无数先皇的辛秘、手札，她也不敢贸然怂恿陈家走这一步棋。

“姜家那边到不用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吗？我出面，怎么也得压姜家两成价。最终的买家也不能是蔡家，得是上头那位。”

罗曼停下，伸出食指指了指天，笑道：“侯爷多去催几回军饷，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