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白深吸了一口烟,浓郁的烟雾过肺后,吐出写稀薄的白气,他没再追问:“行,那他没对你动手吧?”“没,他没有坏到那样。”江源松了口气。“行。”路玉白气头下去了,才开始放缓和语气,带点哄的意味,“你要有自己的分寸,被别人欺负这种事,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先不谈别人喜不喜欢你,就算是喜欢你,也不能这样糟践你,更何况你跟他没半点关系,更不用考虑他的感受。”“嗯……知道了。”江源闷着声音,他心情好了不少,兴许是因为路玉白是他第一个倾诉对象吧。哪怕这是个素未谋面的网友。“然后就是,你一直忍着他的原因,是因为你有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东西,害怕被别人歧视对吧?”路玉白没等他应,就自顾自继续,“但别人的眼光有那么重要吗?又不能当钱花。”“……”江源突然被哽了一下。好接地气又让人无法反驳的道理。“所以,综上得出结论,你完全可以给他一拳。”“噗。”江源皱了许久的眉头终于松懈了,他笑得轻快,“我发现,你还真是喜欢数学。”就发现了这个?得,白讲。听着这崽子傻白甜的笑声,路玉白就知道,他多半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出来了,脑子和心压根儿一个没过。路玉白掸了掸手里的烟,烟灰落进透明质的玻璃缸,他无奈又亲昵,语气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笨。”第10章 怪好听的江源一夜好眠。昨晚不知聊到几点,只记得床头的台灯愈来愈暗,最后连什么时候阖上眼,睡着了手指还攥着手机。江源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打开手机。通话居然在一个小时前才结束。他们两个挂着电话过了一整夜??!江源一脸窘迫,他睡相说不上好,偶尔累了会打呼,还会磨牙哼哼,反正……安安静静度过一晚的可能性很小。他懊恼地扶额。为了两人的可持续发展,为了他艰难维持的小甜心人设。下次还是要把电话挂了睡。江源早上有两节课,他洗漱完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带了瓶纯牛奶往教学楼赶。临近初秋,A大道路两边的枫叶染上了绛红色,翩飞在轻风里,一阵阵抚过江源耳畔的发丝。他不断地将头发撩过耳后,却还是被吹得凌乱,到达兰蕙苑楼底时,整个头顶都乱成了一团。“啧。”江源垂着头,对着墙上反光的荣誉板拨弄发丝。“啊!”肩后突然一下撞击,江源手上不稳,牛奶瓶子摔到地上碎成了片,他缓缓转过身,仰眸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男人温声说了句“抱歉”,江源愣在原地。他声音有几分耳熟,但记不得在哪里听过。江源不是对声音敏感的人,就算是平日里朝夕相处的朋友,他都不一定能只凭借声线分辨清楚。“不好意思,刚刚有点急没注意。”男人仪表端庄,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衣,披了件淡灰色的风衣外套,并不是寻常大学生的衣着风格。“没事。”江源小声嗫喏着,他左右环顾一圈,没找到处理工具。“你赶时间的话,先上去吧,我来处理。”男人垂眸看了眼手表,又道,“杯子和牛奶的话,我照价赔偿给你,可以吗?”“不用不用,赔偿就不用了。”江源拉着书包带,单薄的运动外套被风吹得裹紧身形,纤细得过头的腰肢暴露无遗。“我马上要迟到了,这个就拜托你啦!”说完,江源转身就往楼上跑。路玉白看了他很久,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里,才缓缓笑着。怪不得那么眼熟,这不是上次搭顺风车的文学院小孩儿吗?*江源踩着铃声准点进教室,他匆匆忙忙地弓着腰,从教室后排潜入,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位置,无声无息地坐下后,才从包里拿出书。这节课是外国文学史,授课讲师也是江源的辅导员。所以他格外害怕迟到。直到沉稳的男声徐徐在讲台前响起,江源脑子一片空白地低喘了一分钟,才从爬了六楼的狼狈中缓过神。他回想起刚刚楼下那个男人。总觉得说不出的熟悉,声音熟悉,那双深邃如湖水的眸子也很熟悉。好像……江源本就该与他认识似的。讲台上的中年秃顶男人,用着一腔纯正的川普,念着一位英国诗人的诗句,情感悲怆激昂,时不时音量加大,念得江源头皮发麻。似乎所有语文老师,都喜欢这样念课文。江源忍不住嘀咕。“叮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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