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孤独。也太桀骜了。像只隐走于原始丛林里争强好胜的狼,不愿意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从来学不会适可而止,量力而行。几人站了许久,才关上主宅的大门。偌大的房子里又恢复冷清,众人各尽其事,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路迟年站在二楼的露天阳台,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车影,缓缓抬起茶盏。晚风刮起他身上单薄的丝制睡衣,拂起稀薄的白色发丝,他像是在问管家,又像自言自语:“你说……我真的错了吗?”“老爷,您要听实话吗?”管家低声询问,顺便给他披了层毛毯。“说吧,我现在……实在是心里有点不清楚,感觉小玉,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管家寻着他的目光,落到花园里的老旧秋千上,那是路玉白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老爷,别把小玉逼太紧,随他去,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话不是没道理的。”路迟年沉默着,抿了口茶。龙井的苦涩味在唇腔间经久不散,他不顾茶水已经微凉,自顾自地喝着,直到被管家拿走了茶盏,他才抬起头。“我去给您换一壶。”路迟年沉着嗓子:“算了,你明天告诉小玉,别去了。”*路玉白没回公寓,而是去了家清吧。这处清吧叫忘忧星球,是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开的,也不算是产业,顶多算个富二代无聊时的消遣。清吧就在江边,吹着江风喝着洋酒,确实符合它的名字。路玉白冷着脸,刚进吧台就点了支烟。“嘶,路少爷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我这蓬门荜户顿时就多了几分雅致啊。”白舒笑得风情万种,手指间夹着支女士香烟。“爱吵吵滚出去吵,别在我耳根子旁边,文绉绉的听着都要萎了。”路玉白一下吸了半支烟,灰烬落在他的长靴上,只得他躁动地一掸,尽数落在白舒的高档实木地板上。“又拿我撒气?你真是个畜生啊。”白舒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爸又叫你回家继承家产?换我说你就老老实实……”路玉白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就在没出声。兴许是沉默着没劲,白舒抽了一支烟,就扭着腰往楼下走。“您自个儿先消化着,我下去看看有没有对眼儿的帅哥。”“嗯。”路玉白头也没回,撑着吧台的墨色大理石,若有若无地摩挲着纹理。到现在,今晚已经抽了快半包烟了。他拨开外套口袋,烟盒子已经见空,底处的几缕烟丝,望着几分可怜。白舒逛了一圈,兴致平平,拿了瓶威士忌又走上楼来:“来两杯?今晚我叫了贺诚,如果我俩醉了,他会来收拾烂摊子。”路玉白瞟了他一眼,似乎一下就读出了这狐狸的心思。“贺诚忙着新项目招标,你这种时候还要招惹他,只会更引得厌烦。”“你这语气这么懂,怎么连个情人都没有,理论型选手?”白舒调着酒,随口怼了句,没太大的火药味儿。“我没那个闲工夫管你俩的破事,但我好心劝一句。”路玉白两指捻着玻璃杯,眸子神色深沉,“贺诚不是心软的人。”“所以?”“你这种自揭伤疤妄图让他心疼的行为,很可笑,也没结果。”说完,路玉白一仰而尽。这话似乎深戳到了痛点,白舒半晌都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摆弄着调酒器械,铁质工具和玻璃碰撞,伶仃作响甚是悦耳。“叮咚。”路玉白怀里的手机响了,他垂眸在吧台边瞟了眼,目光多驻了几秒,唇不经意地勾。【源】:请你看花。【源】:槐花,很漂亮,如果白哥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最近好多地方都开。路玉白又抿了口酒,只是没刚刚那么浓的戾气,倒像是在怡情。“哟,跟你小情人聊天呢?”白舒揶揄着。路玉白阖上手机,舌尖舔过嘴角的酒渍:“不是,没到那种关系。”“但是很可爱,逗起来很有意思。”白舒翻了个大白眼,就差把嫌弃两字刻在脸上似的:“好恶心,果然是理工男,一股子死直男癌的味道。”路玉白懒得和他斗嘴。他突然很想回家,想给另一头的人打个电话,听他的声音,无论他说点什么,撒娇也好,闲话也罢。就是很想听。“你好像在思春……”白舒彻底无语了。“我就是。”路玉白淡应声,一把抓起台面上的钥匙,就准备往外面走。“你干什么?我跟你说,酒驾违法不记心,连人带盒重五斤啊?你给我坐好了,我叫人送你。”白舒一把拉住他,生怕人刚走出去,跑车就开进江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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