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意晚疑惑：“上次温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以他上次吃的，其实是温眠的份儿。难怪他说什么摆设性菜品。下午温眠终于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人。段意晚一进去，就觉得面前有个反射面在警察厅白炽灯的照射下呈放射状爆发光芒。熟悉的地中海，熟悉的嗓音。教导主任坐在沙发上，目光平静。“我不清楚那张纸条是什么时候夹在作业本里的，我只知道是我让许海落来办公室抱作业发下去。”温眠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身边还坐了一个奋笔疾书的小吴警官。他穿了一条黑色的西装裤，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皮鞋勾着他的脚踝，别有一番禁欲的味道。“你的意思是，这张纸条，是由苏宁夹在许海落的作业本里，试图约她去三里街。”而她出事的地方，就在三里街的小旅馆中。看见他进来，温眠抬眼示意他坐下。询问室并不大，围绕着桌子摆了四条长沙发，温眠随意选了一条空沙发坐上去。小吴警官放下笔，朝他飞了个眼色。温眠头也没回就在他头上拍了他一巴掌：“那为什么陈鲸会出现在那里？”教导主任摇头：“这我的确不知道。”作为重点学校的教导主任，他的确看上去公正严明，带着老教师特有的和蔼和语重心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深受家长学生们爱戴的人。按照他的说法，是苏宁自己约了许海落去三里街见面，但苏宁留下的手机证明她也约了陈鲸去同样的地方。她到底想干什么。教导主任取下自己的镜头擦了擦，重新戴上的时候能看到鬓角的白发。出了这种事，作为学校的管理阶层，他的压力不比别人少。段意晚看着他的动作，轻声询问：“您注意过苏宁和陈鲸的不同寻常吗？”教导主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知道，他们可能是在一起了。”温眠和段意晚对视一眼。段意晚抽出口袋里的笔，在纸上粗略划了几下：“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教导主任回忆道：“我记得陈鲸是休学了一年才回来的。这个孩子，我之前就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劲，心思好像也不在学习上。有次我带着几个老师巡查校园，就看见他翻墙逃课了。我也没声张，让那几个老师继续，自己出去找人，结果在一条巷子里看见那孩子不知道上哪找了一波人和另外一个学校的人打架。少年人心性高，不知道什么后果，反正怎么出气怎么来，我一看那怎么行，连忙打电话通知了附近的警察局，又带着保安拦了好久才算是拦下来。”教导主任说到这里苦笑一声：“现在的孩子，就是追求刺激。苏宁那孩子，长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唉。那天下晚自习，我发现我教材忘记拿了，就去教室找，教室门正好没锁，我就看见苏宁把陈鲸堵在教室，非让他答应做她的男朋友。”教导主任像是回忆起来那个画面，嘴角勾出一点弧度：“我训了他们一顿，这事儿就算完了。”段意晚点头，这的确很教导主任。温眠没有拿纸，指尖却在不停转笔，纤细的笔在他修长的指尖转动，倒是有几分赏心悦目。“许海落呢？”教导主任面容变得严肃：“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据我观察，许海落可能喜欢苏宁。”温眠轻笑一声：“您观察的挺仔细。”每个学校都有早恋的。毕竟青春只有一次，所有不合理或者荒唐的事情在冲动的荷尔蒙面前都变得有迹可循，有理可讲。教导主任虽然很忙，但他到底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对于学生的心理健康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他教了几十年的书，学生们的小九九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段意晚大致梳理了一下事情的脉络。苏宁喜欢陈鲸，许海落暗恋苏宁，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狗血的三角恋情节。陈鲸最后喜不喜欢苏宁他不知道，反正苏宁约了许海落在三里街见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去的人变成了陈鲸，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苏宁竟然死在了三里街的小旅馆里。温眠扣了一下桌子：“徐主任，麻烦你等会把许海落带到警察局来。”现在的情况，只有让陈鲸和许海落对峙，才能推测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徐主任点头起身，询问室大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老于扶着腰气喘吁吁的站在门边：“老大，我们在三里街的一家便利店里找到了新的录像。”第20章 奇怪的录像科室里，一堆人围着一个小小的监控器转悠，每个人的头都杵在监控器面前，恨不得能钻进屏幕里现场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