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没见过你的样子,以为只是不小心被你发现,顺手恶作剧去了,我自认倒霉,又制定了下一个计划。”由于警察的注意力全在魔鬼鱼身上,黄忠只得在他们的老巢做手脚,在钟表公司后巷时,他无意间听见几名修表师傅的谈话——刚送来的那口钟是警局的,修好了还得找人搬回去。“你从哪里弄来的Z6?”余声问。黄忠说:“你是不知道垃圾桶里能淘着多少宝贝。”他之所以选择以拾荒为营生,一是为了生存,二是为了行动做准备。不知道哪家弄来了违禁品又害怕,以为扔进了垃圾箱就万事大吉,他捡到之后悉心留存,知道终有一日能用得到。制作引爆器对他一个炮兵来说小菜一碟,不过他把精力都用在了如何将引爆器做得更加迷你上,得到满意的成品后,他开始筹划如何混进钟表公司。他用垃圾堆里捡来的破表吸引注意,趁人不备偷换润滑油,再将黄豆大小的引爆器塞进敞开的表芯中央,之后就全靠天意。无论这口钟会被送到那个房间,它都会在警局大楼里、在有黑鸢的地方爆炸。然而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魔鬼鱼再次搅黄了他的计划。精心策划的爆炸成了魔鬼鱼脱身的巧计,一时间,舆论的风暴又一次绕过了他,他输得血本无归。“难道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就在警局吗?”余声问。“我知道,但我实在等不起。”黄忠说,“我怕你和你的教徒再生出什么事来,只得先下手为强。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赵平阑来了。”说到这,赵平阑恰好走到封卓鸣身边,隔着玻璃审视着他们。“你的伤和也他有关?”余声收回视线问。黄忠:“我不清楚,不过他是替中司令办事的,这点毋庸置疑。”余声思忖:“你是说这是中司令的意思?”黄忠不置可否,余声纠缠于这里面的关系,不自觉再次看向赵平阑。赵平阑站在封卓鸣身前,又在黄忠背后,只有余声能直面他屠刀一般的目光,恶毒得像是要将他刨肠刮肚,剁成肉酱。突然,余声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他侧过头,手握笔抵在唇边,笑得身体直颤,黄忠问他笑什么,余声却无法回答他,沉浸在自己荒诞的快乐里。片刻后,他平复下来,继续盘问:“你从哪听说的Lilith?”“我知道方可达有订军报的习惯,他在家时总是他去取,他不在报纸没人看,就堆在报箱里厚厚一摞,我隔几天就会去拿。”“刻他的名字是暗示你乔装的意思吗?”黄忠道:“是,人烛案之后我意识到不能把警察作为我的目标,黑鸢才是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他瞧见余声嘴角还有残留的克制不住的笑意,眼睛朝他身后轻轻错了下,盯着那里说:“我说过我和你不一样。”黄忠顿了顿,忍着疼痛回头看了一眼,赵平阑正收回忌恨的目光,动了动嘴皮子,雷厉推门离去,封卓鸣在阴影里站了一会儿,也跟了出去。等他转回身,余声就一点笑模样都没了,甚至有点厌恶自己似的,拧着眉不说话。“你的情绪……”黄忠说了一半,余声就替他补全,“和你正相反。”黄忠在挨打之后会变得锐意冷静,而余声则会感到欣喜,这是脑部受伤留给他们的相似又不同的后遗症。像是想到什么,黄忠了然地问:“所以你明目张胆亮出的那件防弹衣,真的是封卓鸣给你的?”世人皆以为是魔鬼鱼夺了封队的防弹衣,又贼喊捉贼演了一通,可事实上就是他拂了封卓鸣的好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卖了对方。他无法消化任何人的垂眷,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这么做。在封卓鸣为此受伤快掉眼泪的时候,他也生不出半分愧疚,依然怪谲地感到兴奋。“所以我和你不一样。”余声抬起眼说,“我不是个正常的人。”办公室内,封卓鸣手扶在门上,迟迟未转身。一个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问题急于被摆上台面,可上校没说话,他也难于启齿。余声没有用他给的窃听器,不仅没用,还弄坏了,他在耳机里压根就没收到连接成功的信号。他试着提醒余声,可余声却像没看见一样,淡淡地忽略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念头冒出来,又被他惶恐地按住,玻璃房隔音很好,完美隔绝了两人的对话,但他只要命人悄悄打开摄像头的收声,就能听见所有。可他竟然怕了。他像押上所有身家赌一块宝,临近揭幕却慌了,甚至想用些卑劣的手段来保证它无论如何都得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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