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屋吃痛嗷了一声,把栗子吓了一跳没忍住,下意识喊了一句卧槽:“你啥时候这么娇气了,怎么还讹上了?”张屋埋头摆摆手说没事:“静电,不碍事。”栗子没信,跟他确认:“真没事啊?”“走吧你,烦人!”张屋笑踹了他一脚,栗子就跑了。教室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冬日的白昼很快就结束了一天的旅行,光线暗了下去,弥留之际的光热更衬室内昏黄不清。没有人开灯,没有人说话。良久。“走吧。”“让我看。”两人同时开了口,张屋因为词顿心虚,脸上着急得有些发烫。“不了吧……”他万般推脱想要拒绝,害怕在朋友面前被扒得一丝不剩,可傅远周抓紧了他的手不让走。他疼惯了,可还是害怕被最好的朋友看见自己难堪的丑态。“回去吧小傅!”张屋的胸闷得难受,声音带着点哭腔。“张屋,让我看。”那踩着枯枝踏风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仿佛下一瞬就有一步□□悬在他头顶。几经拉锯,张屋败下阵来。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张屋煎熬得像是等了很久,室内才终于完全黑了下来。张屋背着傅远周慢慢撩起了上衣,棉质的长袖半搭在手臂上,向身后的少年展示着一片光洁和消瘦。傅远周透着镜片,就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张屋自左肩胛骨到后腰脊柱中央延伸出一大片模模糊糊的深色。傅远周看着他背上狰狞的淤青和破开的皮痕半晌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伸手碰了碰,又快速缩回了手。“他打你了。”他语气肯定。张屋怕极了傅远周这副模样,嗡声细碎:“没事……”“我都挨惯了……”傅远周在看到伤痕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都是张屋背书背不出,自己略施惩戒用戒尺打在他手心,惹得他嗷嗷叫的样子。张屋多怕疼啊。他很生气,也说不出话,那天分开各自回家后,张屋肯定发生了什么。傅远周反复地调整呼吸,站起身。“回去吧,擦药。”小傅没吓跑,也什么都没说。可张屋心里还是没底,路上他拉着傅远周的袖子扯来扯去,想看看他会不会生气。傅远周只侧眼看了看,见张屋只笑便又朝前看路。今天风有点大,呼呼地往领子里钻,张屋缩着脖子,半张脸埋进领子里。医务室已经下班没人了,他只好带着张屋回宿舍。“坐下。”张屋像一条训练得当的老狗,乖乖坐在床边,一条腿盘着,另一条挂在外边。他眼睛里的湿润还没有散去,静静地看着傅远周从自己的抽屉里翻找出能够用得上的药。傅远周手里拿着红花油,递给张屋,自己转身去了盥洗室洗手。张屋看了看他走出宿舍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的黑压压的树影,没一会儿傅远周就回来了。他擦干了手,张屋把油递给他。“能不能不擦啊,这味儿也太重了。张屋还在争取,发出最后的抗议。“再叽歪我给你整瓶都抹上。”傅远周拧开瓶盖,浓重的辛辣味刺激着张屋的鼻腔,他不舒服地皱皱鼻子。“我觉得你多少有点趁人之危。”张屋继续不满,又小心地避开伤口退去衣物,再次露出那块狰狞的后背。傅远周往手上倒了一小捧,两手合十搓开,待掌心微微发热之后轻轻揉在张屋的淤青上。“轻点轻点……啊留我一条狗命啊疼!!”突然加重的力道让他感觉骨头都要碎了。“我以为你还挺能吃痛,哪知道是在逞能。”他在张屋背上来回揉摁,两只油手搓得发红。“错了嘛错了!轻点儿吧求你了!”张屋疼得想躲,傅远周啧一声后又乖乖坐了回来。栗子从澡堂回来了,看见宿舍里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呛着,边擦着头发,抱着盆走近一看吓了一跳。“天,你这怎么这样了?”他想起自己回来前拍的两掌,顿时反应过来张屋嗷的那两声是疼出来的。“周六上房逮鸽子,脚下没留神摔的。” 张屋故作轻松笑说自己没什么事。“你这怎么都得养半个月吧。”栗子放下盆看了眼,“我那还有喷的,给你拿。”好动的男生经常受伤,栗子之前参加过校篮球队,跌打损伤的药存着不少。“有心了啊。”张屋笑着说,傅远周点头接过喷剂,等张屋背上稍干,又压着泵喷了一层,等成了膜之后才让张屋把衣服穿好。“我刚还真以为自己练就了什么如来神掌,”栗子打着岔想让张屋能转移点注意力,“这得每天都擦啊,傅哥今天劳累了,明儿兄弟给你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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