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看好夫人吃晚饭。”“哎……”陈姨忙答应,傅时慎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右手放在门把上推门走了出去。低调内敛的商务车扬长而去,站在傅宅内依稀还能听见车胎碾压过泊油路的声响。“夫人,您站那很久了,坐下歇会儿吧。”陈姨揪心地站在祝剪意身后不远处,自从上次家主打了祝剪意一掌后,家里的关系就变了。所有事情好像朝着一个分崩离析的方向自毁着。傅时慎经那一次之后就打开了暴虐的开关,他肆意地疯癫、发狂,抑或是欢呼雀跃、温柔至极。情绪的阀门松了口,他随性地抒发自己的感受,极致的快乐、极致的悲伤,以及极致的恼怒。期间双方爆发过很多次争吵,摔砸掐架,谩骂折辱均有,多得没人能数得清。这么短短的两三个月,让祝剪意一改之前那样张扬跋扈,再看不见过去那挑三拣四的模样。给什么吃什么,说什么都听,乖顺得不像同一个人。但隐隐的,总感觉在酝酿着什么。她心里还是很不安的,也不敢细想。“知道了。”祝剪意托着六个月大的肚子,一步步走向沙发坐下。她凝着桌上的茶杯,一阵烦躁由心底升起,她侧开了眼,试图看向窗外。是一片深深的梧桐林,大得看不见边际。“陈姨,”祝剪意叫着她,陈姨停下手里的活听候着。好一会儿,祝剪意才说出下一句:“我想出去走走。”“好的,我扶您去院子里。”陈姨挂好围裙,准备扶她起来。“我要出去,”祝剪意说着转头直视陈姨眼睛。“回一趟祝家。”陈姨一听紧张了起来,傅时慎叮嘱过她,祝剪意现在行动不便,是不太合适出去走动的。家主的暗示,她都明白,是要监视着祝剪意。“夫人,可这,您现在这样,实在不好走那么远啊。”“只是我父母想我了,思女心切,我也半年没见二老了,”她饮了半杯花茶,“回去看看,也不行吗?”祝剪意收起了眼里的锋芒,压低了语气,听起来更像是恳求。陈姨心软了,她深知一个地方呆久了是会出毛病的,但她更怕家主责骂。“我跟傅先生说一声,看能不能……”祝剪意突然笑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算了,”“不必劳烦了。”傅宅院子前的花坛正中央,移栽着一颗高大的棕榈树,附近的鸟雀时不时停留在高高的树尖上,歪头打量着外表看似安宁,实则危机四伏的环境。“姐。”祝葵生为躲家里唠叨,跑到她这贪闲。他侧坐在她那条沙发的扶手上,想要伸手摸摸未出世的小外甥。“这小子长挺快啊!”他惊奇着未见的这几月,祝剪意隆起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爸在家吗?”祝剪意打开他伸来的手。“在啊,一直在,”祝葵生转手拿了块果干,“回去看呗,哪个女的跟你似的这么恨嫁,怀了小外甥不说回家一趟,这两个月电话都不打一个。”祝剪意侧眼看了看抱着今早上刚换上的鲜花走出了房门,才小声慢慢说道:“傅时慎不让。”祝葵生这一下没领悟到她的意思,下意识以为在炫耀幸福的婚姻生活。“得了吧你,都多久了还酸我呢,不过说真的啊,你结婚变化真挺大的,温柔不少……”“葵生,带我走。”“什么?我好不容易……”祝葵生以为没听清,他看见家姐那副不容置疑的样子,品出了不对劲。“姐,怎么了?”祝剪意那双绯红的眼里,满是怨悔的恨意,她又说了一遍:“带我走!”傅家当晚,一屋子的家仆战战兢兢立在原地,神色焦急不知所措。“祝二少怎么这么蛮横啊,一句话不说就把夫人带走了。”“陈姐!怎么办,要跟先生说吗?”“万一只是一会儿就回来了呢,先生说过今晚不回家,只要……”“你自己觉得可能吗!他们两都闹成那样了,被打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去,怎么可能还会回来?”“都停下!”陈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雇主家的非议,任谁来多嘴,都不应该是傅家院子里的人能说的。所有人被陈姨这么一喝吓住了,也恨起自己嘴快,嘀嘀咕咕站到一旁再不讨论了。他们都知道,傅家的夫人,自三个月前跟先生争执后,就被禁足这座院子里了。说的好听是这傅氏的女主人,可他们都是在傅家干了好几年的长工,心里对傅时慎是什么样的人都门儿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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