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屋糗大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实他这次来是想給傅远周撑腰,张屋一想到傅远周四年前从傅家回来之后颓唐的那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一路上都想好了,到了地他就一拍桌喊一声:该吃饭吃饭,别的一律免谈。做足了抵抗对面死皮赖脸想用金钱和地位,来压迫青年就范的无礼长辈的资本态度。但没想到舅舅这么好说话,而且想象中那一排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也没有出现。也难怪他会这么想,早些年他只在校门口远远见过祝葵生,每回都是二话不说就把傅远周掳回傅家欺负。傅远周只要从傅家回来,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必舅舅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傅远周提到过,但如今却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不曾想对方还贴心地带来了小蛋糕。张屋可不是一块蛋糕就能轻易收买的人。他两手紧张地搓了搓膝盖,不知道放哪儿才会比较自然,万年社交悍匪难得局促了起来。“不抢,先吃饭,一会儿还吃得下再给你们买。”祝葵生向服务员要来了菜单,让张屋和傅远周先点菜。张屋借着菜单挡了脸,拉下傅远周的袖子。“不对啊,你舅咋这么好说话?不会是有钱人惯用的新招式吧?”张屋满眼迷茫和质疑:“糖衣炮弹挨个上?”傅远周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满脸都是放傻子游街的自责:“少看点电视吧,想什么呢。”饭吃了一半,祝葵生都是问问近况,关心居多。“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祝葵生给盛了碗汤,递给张屋。张屋诚惶诚恐站起来接过。他听见祝葵生问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事,坐下的时候用碗挡着脸问傅远周:“什么事啊?”没等傅远周回答,祝葵生听到了张屋的嘀咕,他顺口说了出来。“想退休了,让傅远周接一接公司。”祝葵生还是笑着,“你帮我劝劝他,坐着收钱就好。”“舅舅。”傅远周抬脸阻止了祝葵生继续瞎说八道。“我再想想。”“话说多了你也不乐意听,反正还是那个意思。”看吃得差不多,祝葵生让服务员把餐后甜点送上来。张屋听完两人对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放下筷子,认认真真看着祝葵生。“这位……舅舅。”傅远周闻声挑眉,祝葵生也笑着看向他。“我不知道您找小傅接替公司是出于什么想法,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实践学习了,小傅更没有什么功夫去考虑接管公司这件事。”张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相信小傅有自己他考虑,但无论怎样,去不去,都应该由他自己决定。”张屋顿了顿,犹豫几番还是说了出来。“而不是绑着他逼着他,何况我还记得,临近高考那年,小傅就已经和傅家断绝关系了。”“张屋。”傅远周喊了一下他,可桌子底下张屋却握紧了他的手。他的眼睛里坚定决然,把傅远周完全挡在身后。拒绝的话,傅远周不好意思说,就由他来冒犯对面这位长辈。相较于破罐破摔,张屋更不愿意把傅远周为了迎承任何一个人而委曲求全,自己再一次走进不见五指的深渊。…………春雪初融,飞掠过电线的燕子衔来新泥,啄筑檐下出具成型的新屋。“小傅,你帮我看看这题。”张屋圈出一道题型,又嘟着嘴把笔架了上去。傅远周往上推了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接过张屋的册子。稍作判断后,笔下唰唰动了起来,张屋又从他校服的衣兜里掏出一块果糖,撕开放进嘴里。“嗯!这个好吃啊,新口味。”过了一会儿,傅远周把演算本推到张屋面前,跟他讲起了题。“这个角度过于刁钻,高考是综合全国水平的考试,不会出这么难,你记下做题思路就行。”张屋腮帮子鼓得高高的,两根眉毛耸得高高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真的晕过去一样。“那你说他出这题出来干嘛?”“这个册子,是你网上搜着买的吧。”傅远周翻看了一下封面。“竞赛可能会考,你找我给你划的那几本,稳住现有状态就行了,过山车一样的成绩,我真担心老万心脏撑不撑得到今年六月。”张屋用头拱了拱傅远周肚子,蹭得他痒痒发笑。“老万真的,我觉得她对我是真爱。”张屋把糖从左边腮帮滚到右边,又伸手就要去碰傅远周的眼镜架子。傅远周躲开了他的手,膝盖用劲把躺倒在他腿上的张屋弹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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