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声声说的舒服,是指傅时慎二话不说把我关进小黑屋,你看玩笑般的姿态,还是从未与我亲如母子,一年到头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您也没有权利指责我!”祝剪意被刺激着,她几乎都快疯了。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自己不过是将自己的经历按部就班地让傅远周也亲身体验一番,凭什么要接受别人再来揭自己伤疤。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自己对傅远周实在提不起丝毫爱意,她明明已经尽最大的仁义,让他好生活到了十八岁。还要要求她如何做?她做得还不够好吗?怎么可能。她笑了,笑自己十几年置身事外当了看客,也笑自己装了十几年的运筹帷幄。不还是被这十几岁的孩子,撕掉伪装,把腥臭不堪的血肉明明白白地摆在众人面前。祝剪意被下了面心有不甘,她怒火中烧,一个跨步上去,重重地扇了傅远周一巴掌。“真觉得架了副眼镜摆起了学官架子,不靠傅家,你傅远周拿什么活?”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傅远周眼看着那掌落下,也没有躲。他被着一巴掌打得偏了头。“你在干什么呢姐!快住手!”祝葵生也没料到祝剪意真的会动手,他忙跑上来拉开了两人距离。宽敞的书房一时寂静无声。许久,傅远周摆正了头,越过祝葵生的肩膀看向那个略显惊慌的女人。“我从来不奢望这个家能给我带来什么……”他先摘下眼镜,仔细摸着镜片检查了一下,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如果重新摆在我面前让我选择,我倒希望跟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他作势要走,祝葵生急了:“小周!”他跑上来拦住傅远周,又回头喊道:“姐,你们都冷静冷静!”祝剪意反被他这举动刺激到了,她笑傅远周太年轻,太会意气用事,等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受够了打压,说不动还会灰头土脸地跑回来认错。她丝毫不在意傅远周当下的任何选择,反正,最后结局都一样,所以,说出的话也越发没有遮拦。“是吗?年轻人是喜欢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她笑了一下,“你让他走啊,没活成个人样别回来啊。”傅远周顿了顿,他没转过身,少年颀长的背影,略显瘦弱单薄,但说的话,反而更加坚定决绝,掷地有声。“您放心,今天起,我傅远周就跟您跟傅家,以及您身后的祝家……”“没有半点关系。”“从今往后,再不会回来了。”说完,扬长而去。清脆的脚步声满满隐入这座别墅里,匿于这方深深的庭院中。“姐,你听听说的是什么话?”祝葵生有些气恼,明明不算很难处理的事情最后以这个方式草草收场,他有点后悔答应傅远周过来。“我什么话?”祝剪意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你倒是指出我说的那句错了。”说完,她也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她慢慢走向窗户,倚窗坐到了地上,看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祝剪意看不惯傅远周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他性子天生沉稳安静,可那无波无痕的背后,长满了反骨。就是这股傲气,偏偏刺痛了祝剪意的心窝子,让她挫败不易,偏偏要将这股子矜持孤高折断,她才能长舒一口气,理所当然地笑他白白负隅顽抗,不还是落得跟自己一样。都是命里带着的奴性。她自顾笑了笑,笑了几下,声音却慢慢哽咽下来,再等她回头一看,玻璃上的人已经泪流满面。这时祝剪意才慢慢恍悟,原来不经意间,她把自己活成了父亲的样子。自己曾经最嫌恶、避之若浼的那种样子。祝葵生这么些年一直试图缓解他们间的关系,化解两人的矛盾,可是向来不见成效,本想着祝剪意这两年频繁回国会是一个契机,没曾想不仅没让这座冰山化开,反倒还加剧了他们的矛盾。祝葵生实在不放心,还是觉得需要跟祝剪意谈一谈,再去找傅远周。他先在房门外敲了敲,推开了门,却看见泪流满面的祝剪意。“姐……”…………傅远周头也不回地出了傅家门,他拒绝了司机相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完了这深深的梧桐道。傅远周的脑子里浑浊一片,他一颗一颗地数着沿路的高大树木,湿泞的雨点随着打落下的动作和傅远周的步子,在他的裤腿上留下一颗又一颗雨渍。细密的雨丝遮住他的视线,那股从侧面来的寒风却把他吹得愈发清晰,他看着雨幕的另一头,脚步逐渐加快,直到大门的轮廓依稀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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