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犹如强盗行径的两人,紫乃龙之介冷笑地回以颜色。“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在菜里下了毒。”
“毒?!”
两人脸色一变的僵了僵身子,菜在口中想嚼又不敢嚼地含着,吞或吐进退为难,以他的行事作法是有可能使小人手段。
不过她们怀疑他下的不是毒而是春药,目标是秋天。
“大胖,你尝尝这块咕?k肉,我实在无法理解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吃了好几天某人煮的饭菜,怎么还没中毒呢!”
唉!这么明显的挑衅为何看不出来?有谁会张狂到下了毒还告诉人家有毒,学姜太公钓鱼钓两尾笨鱼,可见她们真是气胡涂了。
嘴角微弯含有深意,神情自若的秋天一脸平静地喂猫,淡然的从容好似她没张口说过一句话。
但是紫乃龙之介脸上没有一丝介意,邪佞一笑地从怔愕的女人当中抱走他的秋天,并以胜利者姿态露出嘲弄神色,落坐在她们对面踢开一只专抢主人食物的坏猫。
他也很自在,表现出主人的大方要她们多吃点,但他下一个动作是将饭菜全移至秋天面前,摆明着这是秋天的食物,你们敢抢吗?
气恼的魏阴闲没想到他会卑劣至此,一双筷子停在半空中迟迟下下箸,两道眉毛拢成一座小山。
但,他真的赢了这一局吗?
人,总有失算的一天。
“紫乃桑,我似乎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今天上午有位气质优雅的日本娃娃来找我,她自称是你的未婚妻浅仓静子。”
筷子一落,表情为之空白的秋天说了一句“好难吃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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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吃的饭?!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平时连馊食都吃得津津有味的人为何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叫人错愕之余不免心生不快,她凭什么嫌弃别人的用心,尤其是她做菜的技巧令人不敢恭维。
可是瞧她像吞咽困难的癌症病人模样,让人不自觉地怀疑真有那么难吃吗?是多添了醋还是少加盐巴,口感全变的难以下咽。
紫乃龙之介亲身尝了一口后发觉并无异样,从他掌厨之后手艺只有精进并无退步,他不相信热腾腾的饭菜会不如一条发霉的面包。
虽然她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但她明显地开始躲避他,一入画室便是半天下见人影,敲了门也不见响应,只有一只猫捧场地在他脚边绕了两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有此怪异的举止,他实在想不透她为什么不笑了,比先前的冷淡更加漠然,好象他是个随时可以离去的过客。
说不上什么感觉,他不习惯被人漠视,似乎心头多了块巨石非常沉重,想捉住她的双肩摇晃,不许她再面无表情的看他。
或者说她根本下看他,除了她那两个离间、破坏的朋友外,没人可以踏进她的画室一步。
而她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她要画画。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疏离呢?他仔细想了一下。
“紫乃桑,你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和我一起用餐不怎么愉快吗?”
这一句紫乃桑唤起他的记忆,眼神微利的紫乃龙之介望着面前举止得体的大和美女,他的心中没有半分愉悦反而烦躁不已。
他应该为她的合宜礼仪感到满意才是,她是他在众多名门闺秀中挑出的佼佼者,照理来说他该郑重其事的欢迎她,并表现极度兴趣的一脸愉悦。
但那张雪嫩有光泽的脸总让他想到另一张苍白的容颜,心底不由自主的做出比较。
以浅仓静子的政治背景,的确有利他在商场上的发展,进退得宜的修养有大家风范,不管在任何场合都是受人注目的焦点,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令家族蒙羞的不宜举动,堪称企业家之妻的最佳典范。
只是他的心中仍有些不满,老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她的淡妆妆点出她素雅的美丽,不躁不急的微笑恰到好处,穿著落落大方不失千金小姐的身份,近乎完美地让他有一丝不适应。
是她的存在令明朗的秋天变得沉寂吗?
是在意还是避嫌,刚开完画展的她根本不需要急着进画室,新入帐的一笔收入足够她一整年衣食无虑,她何必在乎他有没有未婚妻,他还是她认识的紫乃龙之介并无改变。
“紫乃桑,你好像不高兴我的到来,是我打扰了你吗?”也许她来得正是时侯。
当男人不再专注看着女人时,那表示他心里的路出现分岔,需要明确的指示指引他走回正确道路。
略一回神,紫乃龙之介回复一贯的冷酷。“不,我在想公事。”
“公事?”看起来不像,他的眼神多了困惑而非果决,绝对与公事无关。
“怎么突然想来台湾一趟,日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无缘无故来到台湾,必然怀有某种目的。
温柔的扬唇一笑,浅仓静子将手轻贴着脸颊。“想你二十多日没回日本必有好玩之事,一时好奇也跟着来瞧瞧。”
“你在监控我的行踪?”谁给了她权利,她不过是他的未婚妻而已,没资格查探他的去向。
蓦地,他想起他高傲又不服输的母亲。
肯定是她得知什么在背后搞鬼,和静子合成一气,以探视为名监视他有无不当举止,好适时地加以阻止达到她要的目的。
姓赵的女人曾提过他凭什么保秋天平安无事,一旦和他手段残酷的母亲扯上一点关系,他的确不敢保证是否能保她周全,母亲是个连丈夫都囚禁的人,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这一刻,他想保护秋天不受邪恶力量伤害,她没有义务承担上一代的恩怨,何况他爱她
等等,他似乎提到爱这个字?
“紫乃桑多心了,未婚妻想念未婚夫是理所当然的事,多日不见着实想念得紧,特来台湾一解相思。”她说得合情合理似有几分真意,但她的眼神太过清澈反而令人起疑。
出身政治世家的千金不可能干净如一张白纸,耳濡目染下多少沾上一些城府,即使神情纯净得有如圣女,但眼皮覆盖下的心机无从得知。
政治家最擅长演戏,颠是倒非的本事比喝杯白开水还要容易,想他的女儿也不例外,就看她的天份高不高了。
“几时回去?”他不想她待在台湾太久,颠覆风云地惹出无谓事端。
浅仓静子发出轻柔的笑声,文雅的端起咖啡一啜。“怎么,我才来你就要赶我走,我不能留在这里陪你吗?”
她还不想走就没人可以赶她走,她倒要瞧瞧台湾有什么地方值得男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连她这位正牌的未婚妻都不放在心上。
有好玩的事岂能放过,日子太枯躁总要找些消遣打发时间,不然日后当了紫乃太太可就有烦不完的事。
“你留下干什么?我有正事要忙没空招呼你,早早回日本免得浅仓先生担心。”她根本不该来。
“父亲很放心我来找你,他希望我们早点结婚好让他抱孙子。”浅仓静子忽地装羞掩口一腼。“你若有办不完的正事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我常帮父亲处理扰人的公事。”
譬如不知满足的情妇们,妄想入主浅仓家当贵夫人。
“处理?”为何此语听起来特别刺耳,让人非常不舒服。
莫名地,她的温婉面容令他联想到母亲残酷的狞笑。抚抚额上的伤疤,他的眼变得阴郁。
“是的,处理你工作上的不顺心,男人该以事业为主,不应为其它的琐事顶心,妻子的责任就是让你安心的冲刺,睥睨足下正在追赶你的庸人。”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合乎紫乃家的要求。
“你还不是我的妻子。”紫乃龙之介突然痛恨这门以利益结合的婚姻,她的笑是那么不真实。
不像秋天的笑虽然很淡,但让人感受到她的真心,不会因心中有芥蒂而虚伪应付该死,他怎么又想起她,感觉她的身影无时无刻地出现脑海之中。
浅仓静子将手覆上他手背轻语“就快了,紫乃夫人已在筹备婚礼,最慢九月中旬我们会成为夫妻。”
“什么,这么快?”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那秋天怎么办?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令他挂念不已的苍冷女子。
“不算快,我们订婚已一年多,各界大老早等着参加我们的婚宴。”再过两个月他就属于她了。
一想起此事她就雀跃不已,真希望早一天成为他的妻子,为了得到他她等待多年,不会任“意外”阻碍她长久以来的计划。
婚宴?!为什么他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惶恐不安?“为何没人通知我?”
这是他的婚礼,可是当事人却毫不知情,他们当他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任人摆布吗?
有恼、有怒,还有更多的不快,紫乃龙之介不想那么快步入礼堂,起码再等上个三、五年,等他确定站稳脚步再说。
“我们也想通知你这个喜讯,可惜你人不在日本,我只好亲自来一趟。”她表现得非常有教养,不因他捏痛手腕而露出不悦。
他有必要震惊吗?婚礼势必要举行,早或晚的问题罢了,以他的个性不会放弃浅仓家这块政治大饼。
喜讯?他倒觉得是枷锁,无形的困住他。“延一延,不必太仓卒。”
“延?”她的笑倏地薄冷。“听说你在追一幅画,我希望你只是想要那幅画。”
画的价值在于赏识它的人的眼光,若一把利剪剪成碎片还有观赏的作用吗?她不认为她浅仓静子的姿色不如一幅画。
或是画它的人。
“你在暗示什么,你想伤害谁?”他愤而起身的甩开她的手,不顾及是否会伤了她的自尊。
冷然的光芒闪过她眼底,她依然笑得温柔。
“紫乃桑太激动了,我一个弱女子能伤得了谁,我不过想提醒你紫乃夫人非常痛恨台湾,不愿你为了一幅画伤了母子感情。”
“我和她之间还有母子感情吗?”紫乃龙之介冷笑的勾起唇角。
浅仓静子表情柔和地看向窗外。“今年的秋天似乎来早些,不知会不会被寒冷的严冬给覆盖?”
“你说什么?”
“想要成功就不能有弱点,父亲常告诉我要成为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就必须狠心,你想四季少了秋天是不是寂寞了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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