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想知道的我全一五一十地招了,现在换你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对我有什么感觉?从去年的我开始说起,不可以有任何保留,不然我又要吻你了。”他坏坏地威胁她。
这撒手简一出,鬼灵精如区雅弁也只有乖乖举白旗投降的分。
“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这是她所能想到最不会脸红的表达方式了。
对南巽人而言却还不够。
“哼!有个人还真奸猾,知道我的心意后,还执意不肯面对自己的心、不肯说爱我,这样公平吗?”
“这种事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与不公平。”
南巽人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喜欢我也好。”
“为什么?”区雅弁紧张地半转过身和南巽人面对面,他的脸上是少见的认真表情。
“因为现在的我不仅一无所有,还可能欠下一大笔一辈子都可能还不清的债务,这样的我实在不能保证给你幸福。”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是爱她,却不能和她在一起喽?这是什么逻辑?区雅弁楞楞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南巽人一脸的惊讶和匪夷所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你刚刚是说不愿娶我?”她再确认一次。
南巽人点点头。
看着南巽人的答案,区雅弁的心也变得沉重了,好不容易她想结婚了,还没求婚,就落个被人当面拒绝的悲惨下场。
“你不是说爱我?”事情应该还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吧?
“我是爱你没错,爱也分很多种的,并不是两人永远在一起就叫爱,忍痛让你自由也是我爱你的表现。”
南巽人很小心地掩藏自己真正的情绪,他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紧张得很,这招以退为进虽然可以逼出区雅弁真正的感情,但万一她信以为真,跑去嫁给别人,那他就惨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一点也不管我的感受!”
“现在的我不但没钱,搞不好还会欠下庞大的债务,你跟着我只会受苦。”
“我不怕吃苦!”
“你不怕,可是我会心疼!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才会让你自由地走,你知我作这个选择心有多痛吗?没想到你不但不领倩,还好意思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自私!”
“我对你还满有好感的,也不讨厌和你在一起”
“从不错进步到有好感了,真谢谢你的慷慨!”他叹了口气。“你的问题都问完了,明天就可以走了。”
“你要赶我走?”区雅弁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的。
她有没有听错?前一刻他还抱着她说他爱她,下一刻,却要赶她走?
“我哪有赶你走,只不过你的行李不是已经打包好了吗?不走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留下来照头你啊!你的身体”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吞回去了。
她总不能告诉他,他可能快死了吧?
“如果你留下来的原因就只是为了我的胃,那你还是请回吧!你对我只有同情的好感而已,那不是两人相扶持、共度一生的原动力。”
他要亲耳听到她说爱他。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她老羞成怒了,口不择言地说:“要我对着全世界大喊,说我喜欢你,爱你爱得要死,一天没有看到你就活不下去?”这些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会恶心得吐死了。
“你已经说了。”南巽人紧抿着唇极力地忍住笑。
他紧张的情绪这时才得以完全放松,区雅弁是他的了。
“你敢骗我!”她站起身来追着南巽人就要打。
南巽人紧抿的笑终于忍不住了,边躲着如雨般的粉拳边大笑,她的拳头与其说是在捶打他,倒下如说是在替他搔痒,让他大笑不止。
南巽人捉住在他身上飞舞的双手,轻轻一拉,区雅弁整个人倒在他的胸膛上。他顺势呵她的痒,两个人像个孩子似的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的。
南巽人看着伏在他身上娇喘不已的区雅弁,柔柔地吻上那等待已久的唇。
煜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南巽人心里虽急,可是却还是耐着性子,躲在别墅里休养生息,和区雅弁谈情说爱。
反正还有个人比他更沉得住气,文风不动的;皇帝都不急了,他这个太监紧张个什么劲儿。
“怎么样,还是联络不上你爸爸?”
南巽人摇摇头,放下电话。
“一直找不到他人。”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煜南企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你老爸却老是不见人影?他可是实际的负责人,怎么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全丢给你,自己却像缩头乌龟似的不敢见人。”
区雅弁愈想愈生气,凭什么让一个重病在身的人去烦恼不是他分内的事,让南巽人忙得连好好休养的时间都没有,这是个当爸爸的人做的事吗?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可是也犯不着骂我爸爸是缩头乌龟吧!你这不等于是骂我是龟儿子或是王八蛋吗?”
听了这话的区雅弁急忙你住口,很惭愧的样子。
“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我不是绕着弯儿骂你是乌龟王八蛋的。”
“算了,我相信你是无心的,因为你连自己都骂进去了也不知道。”
“啊?什么?我怎么可能骂了自己却不知道!”区雅弁一脸愕然,向来她在口舌之争上是绝不会吃亏的。
“你哦!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机伶还是糊涂,看你人长得挺聪明的,偏偏一遇上重要的事却糊涂得紧。”南巽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嘛!”她得意洋洋的。
可是要说她这一辈子遇上什么值得夸耀的精明大事,却也没有半桩,她的“精明”算是备而不用。
南巽人爱宠地叹了口气。
“将来,有朝一日你嫁给我这个王八蛋、龟儿子,你不就变成王八蛋的老婆了吗?所以我说你骂我爸,顺便连我们的儿子都骂进去了。”
南巽人可不愿再解释一次“龟孙子”的意思。
“谁要嫁给你啊?你少臭美!”努着嘴横了他一眼。
那模样很惹人疼,南巽人双手环着她的腰半抱着她。
“这么说来是我会错意了,你一点也不喜欢我,留下来照顾我也是因为同情我喽?”
“是啊!你知道就好。”
“傻丫头,你就是嘴硬!”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后又觉得不舍,多亲了好几下。
“少爷。”谷少基却在这时不识相地闯了进来。
任由南巽人态意“轻薄”的区雅弁,一看到有人进来忙推开他,目不斜视地正襟危坐。
“你别再装了,少基早看到了。”南巽人笑着闹她。
他又大大方方地亲了区雅弁好几下,还故意弄得啧啧有声,根本当背过身的谷少基不存在似的。
冒然闯进来的谷少基一看到拥吻的两人,霎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过身,还用双手紧紧地蒙着耳朵,急忙撇清: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区雅弁横了南巽人一眼,笑着问道:
“少基,你有什事吗?”
“哦,区韶胤先生已经来了,要我请他上来吗?”谷少基的声音里也藏着笑,看来区雅弁这下想跑也跑不掉了,心里直佩服南巽人的手段高竿,卧病在床还能追到老婆。
“不用了,我已经自己上来了。”区韶胤站在门口,笑着看向还依在南巽人怀里的区雅弁。“雅弁,你是愈来愈豪放了哦!才几天不见,你就当着我的面演限制级的镜头。”说完还对着南巽人眨眨眼,看来他的工程是没问题了。
南巽人笑着止住想反驳的区雅弁。
“我有要紧的事想和你哥哥商量,你先出去吧!”
“你今天真的要到公司去?”区雅弁帮着南巽人整理领带边问。
“是啊!再不到公司安抚一下人心,恐怕会乱成一团,搞不好员工全跑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情况会那么糟吗?”
“骗你的,小傻瓜!”南巽人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就不知道纽约总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时机已经成熟,他得利用机会好好查证一些事。
“可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在你细心的照顾下,早已恢复健康了,你不用担心。”
小小的胃酸过多,吃几片胃药中和一下胃酸就痊愈了,根本用不着太担心,他是因为噩耗来得太过突然,再加上那些日子被区雅弁弄得神智不清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才会因承受不了突发痉挛而昏倒,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也好得差不多了。
南巽人才不敢招认他和医生共谋联合起来骗她的事,骗她是他当时所能想到将她留在身边的唯一方法,他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若时间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骗她的。
不过,南巽人实在不敢想象,万一区雅弁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会怎么做?拂袖而去?还是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最保险的方法是--一辈子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区雅弁还是不放心。
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子,一点也不像医生说的随时可能会死的人啊!难道真的是她太多心了?仔细想想,医生从不曾明白告诉他南巽人活不久了,也许是她自己想歪也不一定。
“不用了。”说完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就是爱操心,你去那里不但帮不上忙,还可能会帮倒忙。”
“你太看不起我了。”
“你看,我说的话你每次都只听得懂一半,我的意思是,你这么一个小美人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心猿意马的我哪还有心情做事?”
“算你说的有理,原谅你了。”她发觉自己愈来愈爱听南巽人哄她的话,竟有点上瘾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对了,我今天早上接到哥哥的电话,他说会赶到煜南台北分公司和你碰面。”
“我知道了,你乖乖在家等我知道吗?我不在你身旁,只准你想我,不可以想别的男人,知道吗?”他轻吻了她鼻尖一下。
“这么专制啊?暴君!”
看着南巽人出门的背影,区雅弁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像掌握到什么决定性证据似的胸有成竹。
南巽人直忙到十二点多才回来,蹑手蹑脚地进门后,才发现区雅弁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南巽人笑着看她,本想将她抱回卧室里的,没想到他一碰她就醒了。
区雅弁揉揉眼睛。
“你回来啦?”
“嗯,我不是叫你不用等我的吗?因为我不知道会和你哥忙到几点,担心你等我会累坏了身子。”
“我知道,可是没等到你回来我睡不着,少基也是刚刚才回房去睡的。”她伸个懒腰站起来。“公司的事忙得怎么样了?”
“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南巽人哈哈大笑,仿佛困扰他多日的烦恼已一扫而空。
“你好像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区雅弁虽不懂,也陪着他?笑。
“明天你就知道了,先暂时保密,待我回房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才好应付一些状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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