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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 黑暗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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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九幕 黑暗之流</h1><script>chapter0();</script> 窗外垂下翠绿如梦的藤萝,阳光漫过窗台,屋内静悄悄一片。

女骑士尼娅坐在床边,将桔子一个个剥开放到床头上的水晶盘子里。然后仔细看着床上那张精致的睡颜,在她心中,小姐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儿,高贵和善良这两个词似乎专为她而设。

外面很少有人知道燕堡内部正发生的事情,自从剑座碎裂之后,家族内的争权夺利一刻也未有停止过。旁支皆以为时下的家主,现任燕堡伯爵应该为此负责,但路人皆知那只是一个借口。斗争的根源源自于伯爵的弟弟,外界称之为‘亲爱的达勒男爵’,但这绝非洋溢赞美之词,尤其是燕堡一带领民提起时,无不咬牙切齿。

一月左右,伯爵大人的小儿子在苏生祭典上被人下毒毒死,事后证明不过是替人抵了一命。那馋嘴的小家伙溜进厨房,尸体被发现时和一个小小的侍女在一起。有些事情尼娅不敢告诉迪尔菲瑞,不过她觉得冰雪聪明的小姐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什么,要不是眼睁睁看着老主人心力交瘁一日比一日憔悴下去,小姐也不会贸然前往南方。

她怔怔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蛋——浓密的睫毛毛轻轻地垂着,嘴唇红润得像是樱桃,点缀在白雪一样的肌肤上。几天以来,迪尔菲瑞小姐醒来的时间有限,不过每一次都问起家族里有没消息,女骑士看她虚弱的样子,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掉下眼泪来。

小姐已经站不起来了,这辈子都失去了使用魔法的能力,她小时候可是燕堡公认的天才啊。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得她可以从容地接受这件事呢?女骑士看了看自己的剑,她之所以称为骑士是因为祖辈皆蒙受燕堡伯爵的恩惠,但小姐或许有自己的选择吧。

这时候门上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尼娅小姐。”

是侍女的声音。女骑士好像这才惊觉,有些羞愧地答道:“请小声一些,进来吧,小姐她还在休息。”

门被推开了,侍女的表情有些难看。但她还是先躬身问候:“尼娅小姐,外面有人求见。是……”

尼娅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小姐身上。她头也不回地问道:“是公主殿下还是安蒂缇娜小姐?”

“不是,尼娅大人……”侍女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无礼地打断了她的话。那声音混杂着兴奋与骄傲的情绪,高亢得像是公鸭子一样呱呱叫着:“哈哈,安培瑟尔还真不小,不知道王都又如何?怎么拉,小尼娅,出去几天连我也认不得了?”

“阿克耳……”女骑士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好像是从地狱中找出这个名字来。她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一下站了起来,手也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佩剑。不过她才刚刚‘咣当’一声抓住剑柄和护手,外面出声的男人已经推开们走了进来。

确切的说只是一个少年,一头深棕近黑的卷发十分漂亮,不过映衬着下面惨白的皮肤,嘴唇薄得近乎不近人情。他有一对闪闪发光如同黑色玻璃一样质地的眼睛,周围带着深深的眼袋和皱纹,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样子。

少年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站在门边,穿着一件紫色的呢绒大衣,镶着银丝边,两只手揣在荷包里,臂弯里还挂着一支手杖——杖头上镶嵌着一枚狮眼石。

无论从那一方面看,这个少年都当得上俊美这两个字,只是脚步有些轻浮。不过女骑士看到他却好像看到恶魔——甚至就算是真正与恶魔厮杀时,她也从未露出过如此恐惧混杂着厌恶的神色。

少年看到女骑士,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笑道:“尼娅小姐,考虑好来当我的骑士了吗?我会送你整个北地最好的战马,不过你也正是我最中意的那一匹。”

“做梦!”女骑士气得浑身发抖,“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呵呵,那么紧张干什么?”少年一把扯住侍女的头发,在那个小姑娘的尖叫声中将她扯过去在她脸蛋上嗅了嗅。他回过头,笑道:“尼娅小姐,我来看我亲爱的妹妹,你好像还没资格叫我滚出去吧?”

“这是迪尔菲瑞小姐私人的房间……你疯了!放开她,那是公主殿下的侍女。”女骑士抓着剑柄的手都微微发白,但却怎么也不敢把剑拔出来。

上一代的燕堡伯爵有四个儿子,其中第三子夭折,小儿子成为一位巫师的学徒至今音讯全无。长子即是今天的燕堡伯爵,迪尔菲瑞的父亲——迪尔菲瑞此次前往安培瑟尔不过是挂着伯爵的头衔,但还并未真正继承领地——而次子,就是人尽皆知的‘亲爱的达勒’,也是面前这个少年的父亲。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女),正直的燕堡伯爵有迪尔菲瑞小姐这样的女儿。在尼娅看来,达勒男爵生出阿克耳这样的儿子来也是理所当然。这一父一子都是人渣中的人渣。

少年这才把侍女放开,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发出一声害怕的惊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阿克耳却呵呵笑起来,发出一连串意义难明的笑声:“尼娅小姐,你不要以为攀上了公主殿下这个靠山,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逃离不了这个身份。”

“禽兽!”女骑士咬牙切齿地骂道。她才成为骑士的时候懵懵懂懂,竟相信了此人的花言巧语,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那个恶魔般的少年下药强行占有了她的身体,那时他才十四岁,而她也不过才刚刚十八岁而已。

一想到过往的一切,她就气得浑身颤抖,“阿克耳,我数到三,你还不从我眼前消失别怪我不客气!”她哗一声拔出了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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