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在读到“和谈会议已敲定的时间”时,爷爷还抬眼瞅了自己一眼,摇着扇子说:“等和谈结束,世道太平了,你爸爸妈妈应该也就要回来接你走了。”童年那段时光里,有着金灿灿的阳光,和院落里酿晒着的一大片葡萄,与江述维话里所说的那些战争与硝烟相隔太远,以至于让他产生了片刻的恍惚。“对……但那些,都只是表面上的……”江述维搂着他,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这些都只是,能对外公开的事……实际情况,远没有新闻里说的那么轻松。”小规模的战争,也是战争。是会流血,会丧命的。林凇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没有被卷入其中,被好好地保护在后方的普通群众,他甚至连“我很抱歉”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安慰都说不出口,只能费尽全力地拥抱住江述维,以此来安慰痛失至亲的alpha。可是,故事到这里,却远还没有结束。江述维和他说起了父亲他们搜寻多年的恐怖组织,提到了在这次的边境冲突里,他们顺势几乎掀掉了对方盘踞在N区多年的大本营。所有人都在为这一箭双雕的大获全胜而喜气洋洋时,派遣出去负责勘探侦查扫尾任务的小队,却出了事。“在我要过7岁生日的前三天,后方的姆父,收到了江岩鸿所率小队在前线失踪的消息。”江述维揉着怀里人瘦弱的肩脊,低声嗤笑着嘲讽道,“很讽刺吧,在已经敲定和谈时间,前方基本安定的时候,负责扫尾任务的小队却失踪了。”林凇不懂战场谋略相关的事,听到只是被判定“失踪”时心底难免生出些许希冀:“有没有可能……”江述维的低声轻笑带着抹淡淡的泣音,伸手将他拥得更紧。“在战场上若没有找到确切阵亡的证明,均以失踪论处。起初大家都是这么安慰我们的,直到三天后。”“三天后,我们就知道,哥哥死了。”江述维说话的声音很轻,透着来一阵风便能将话吹散的破碎感,让林凇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日那天,心神不宁的姆父忘记去店里取蛋糕,于是便先将我送回了家,看着我进了家门后,才又折回店里去取。”“我……在家里的餐桌上,看到,”江述维的声音喑哑,抚在自己背后的手发抖,“看到了一个,快递的纸箱。”“25厘米,正方形的,纸箱。”“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姆父为我买的生日礼物。”傍晚的房间昏暗,才刚7岁的江述维身高不用踮脚便能够到那个纸箱。连日以来,姆父记挂着失联的哥哥,没能休息好,却依旧打起精神,要为自己办个小小的生日:“毕竟是一年才只有一次,是很有意义的日子。”小孩心性,担忧和烦恼几乎不会在脑海里停留太久,满心欢喜地准备抢先一步接收姆父为自己特意准备的惊喜,根本没注意到纸箱底部,沾染着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的古怪颜色,就着废弃纸箱难闻的气味,亲手,打开了一个噩梦。拥抱的力度已经大到几乎想把他嵌进身体里的力度,林凇下巴抵在对方的肩上,头脑内一片空白。“所,所以,”林凇双眼失神,“那里面装的是……”握在腰背上的手忽然一紧!将被惊吓癔住了的林凇猛然从脑海里构建的场景里拽了出来,下意识手指蜷缩,死死拽着掌心里的东西,忽然感觉全身都在发冷。“吓到了?”温热的气息扫过冰凉的耳畔,带回一丝薄薄的暖意,身体却又很快坠入到暗黑冰冷的深渊里。林凇无意识攀附在对方的怀里,用鼻尖搜寻着怀抱里能给予他温暖的地方,身体不受控制地打颤。“林凇?”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他涣散开的神智,林凇定了定神,将脸整个埋进对方的脖颈,“江述维……”他声音凄凄,“我想要你的信息素。”葡萄酒清浅的甜味随即荡漾开来,酒意甜润却入口冰凉,像是夏日里刚从天然地窖取出的新酒,夹带着习习的凉风,让林凇一哆嗦,转而拥抱住人低声喃道:“还有我的。”真相带来的冲击感太强,林凇在巨大的刺激下将往日里的矜持稳重全部抛之脑后,只用脸颊在对方脖颈处来回蹭,将脖颈后的腺体裸露出来:“帮我,帮我撕开。”酸涩的果味颤抖着被冰凉的酒意包裹着,几乎在一瞬间便重新点燃起拥抱的温度。他对上那双担忧懊悔的紫色双眸,愣了一瞬,林凇赶忙伸出双手抚住对方的脸颊,急切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嗯?”江述维被他忽然惊起的动作吓得一顿,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后径自敛下眼里已经泛起的水意,伸手轻轻覆盖住扶着自己脸颊的手,将冰凉的掌心重新攥回到手里,放在唇边亲了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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