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夜十二点多，沈星空等人才从公安局里出来，看看夜空中的星星，沈星空要白灵送岑菲菲回家，不用管他了。

岑菲菲真的很伤心，已经哭过好几场了，白灵开卡宴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在车上还一直哭。

沈星空独自走上午夜的街头，心里强压着愤怒，他很久没这么怒过了，就像找人打一架，哪怕是被人打一顿。

诊所在他手里才几个月，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宋医生平常工作挺努力，这次惨遭横死，死因肯定与沈星空或者星空诊所有关。不管幕后的黑手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沈星空也决心要揪出来分尸，没有人可以杀了沈星空诊所里的医生还逍遥法外。

更重要的是，沈星空要给惨死的宋医生一个说法，也要给岑菲菲一个说法，更要给全诊所的医生和护士一个说法。他得让那些人明白，在自己诊所里工作是安全的，谁破坏了安全，谁就要付出代价。

悄然乘出租车回到诊所，玻璃大门已经被警察用封条封死了，这里现在是凶案现场，任何人禁止入内。

沈星空不管那一套，劈手撕掉封条，又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走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里。

工作室还是那么乱，没有清理过，宋医生已经被抬走了，只有他的血迹还留在工作室门口，刺激着沈星空的神经。

沈星空在工作室里走了一圈，他怒极而静，从腰包里掏出金针，刺进自己耳穴鼻区。

异能发动起来，在他的催动下，热流奔腾不息涌入耳穴鼻区，迅速他的嗅觉神经，让嗅觉敏感度不断向上提升。

沈星空一边催动异能，一边不停地在空气中抽动鼻子，把空气中每一丝味道都吸进鼻腔，让他的嗅觉神经细胞能接收到。

中药、书籍、茶、血腥各种各样的味道渐渐被沈星空感知出来，每一样都清晰无比，就像一大盘子红烧肉就在鼻孔前，味道浓烈得让他想无视都不行。

除了那些味道外，沈星空还闻到人的味道，他首先判断出来的是白灵和岑菲菲身上的香水气，因为平常很熟悉；另外就是自己的味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味道，只要你细心，都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异能仍在催动，沈星空的鼻腔里已经有了一些痛感，就像火在烧，他下意识地揉了下鼻子，手上有血，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血了。毕竟人不是猎犬，嗅觉神经又很脆弱，经不起太强的异能热流。

沈星空已经狠下心，就算自己因此得上鼻咽癌他也认了，擦干净刚流出来的鼻血，他冲着空气又闻了几下，终于又感觉到了两个人的气味。其中一个人的气味在门口，沈星空走到气口，趴在地上又仔细闻了两下，确实这个气味应该属于已经死去的宋医生。

另一个人的气味是谁的？沈星空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捕捉到了凶手的踪迹。他立刻循着这个气味走出工作室，又慢慢走出诊所，先把诊所的玻璃门锁上，然后跟随着这个气味顺着街向前走。

夜里有点风，可能是凶手的气味在空中若有若无，沈星空快速抽动鼻子，让自己尽可能准确地感知到气味前进的方向，偶尔又趴在路边的墙上或者路灯上、垃圾筒上闻几下，很多路人都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

一边闻一边走，沈星空前进的速度很慢，一直走到了下半夜两点多，从诊所向东走出三条街，突然站住脚，他拐了个弯，又经过一片小广场，蓦然抬起头，看到自己面前是一家灯火辉煌、豪华炫丽的大酒店。

这个时间，酒店门口仍然有人车来往，帮人拉车门、代客泊车的服务员们来回忙碌着，一些衣装华贵的男女在大门里出出入入，想为自己找个临时休息的港湾。

可能是凶手的气味就在酒店大门里面，不过已经微弱得几乎无法分辨，沈星空最后随着气味走出了酒店大门，站在华丽的大厅里，头上是巨大的琉璃吊灯，脚下是白色的大理石，他彻底失去了气味的线索。

距离宋医生被杀，已经过去了八九个小时，而且酒店里各种人的气味非常多，混杂在一起，就算最出色的猎犬这时也会无能为力。

这么大的酒店里少说入住了五六百人，从里面想找到一个人，而且没有线索，谈何容易。而且凶手杀了人，也许会急着跑路，一旦他离开了a市，沈星空这辈子都休想再找到他。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一位彬彬有礼又漂亮的女服务生走到沈星空面前，向他行个礼，笑吟吟地问道。

“我想知道昨天傍晚五点到七点之前，哪些客人离开过酒店？”沈星空想了一下，估计凶手不会在杀人后，才入住酒店，凶手应该是从这里出发，杀了人后又回来。

“这个……”女服务员脸上的笑容略微发僵，有意无意打量着沈星空，“先生，您是……警察同志吗？”

“你看我像吗？”沈星空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如果您不能出示警官证或其他有效证件的话，我不能为您查询。”

“那算了。”沈星空绕过面前的女服务员，走到酒店的前台处，看到里面有几台电脑，负责为客人办理入住、退房这些业务，应该也能查到谁在昨晚五点到七点之间离开过酒店。

现在酒店里的客房全是电脑控制的，需要房卡才能进入，就像网吧用的上网卡。每间客房的房门什么时候关上，什么时候打开，什么时候全房断电，酒店电脑里都有记录，方便酒店的管理人员随意了解每一间客房的情况。

沈星空看看前台里面的那些女服务员，她们都很忙，每人有一台电脑，沈星空想借来用用恐怕不可能。

对付这些女服务员不是沈星空的特长，但是他有办法，掏出手机拨通了常乐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