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拍他一下,“这种问题你还要问我么,你们军营里都是怎么绑人的?”
“军营里……”谢折垂眸,瞥向怀中人那双好奇澄澈的眼,不由扬长手臂,顺手捡起截被她扔落在地的衣带,一撕两半。
“要不要现在就试试?”他向她提议。
贺兰香看着,点了点头。
片刻后,美人玉体横陈于地,墨发披散,两边纤腿弯曲,各自与上身手肘绑在一起,成了个大字形。
何止香艳,简直不堪入目。
贺兰香眉心止不住跳,但想到医官说自己不易动怒,生生将那股子火气压了下去,冷声道:“谢折,我只数三个数,一、二——”
“三”字未出,谢折弯腰将她身上的带子解了开。
贺兰香不说话,斜着眼剜他。
他正色,“我们军中绑人,便是这种绑法。”
第56章 药浴3
骗鬼的绑法。
贺兰香懒得听他在这鬼扯, 更懒得问他是从哪学来的,她正经下来,同他再度交代, 说这三日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放她出去, 否则她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咬死他。
谢折应下。
虽然并不介意被她咬上几口。
伴随时间而过,池水越来越热, 室内雾气也越来越多,青白朦胧一片, 连眼不好睁开, 睁开了也什么都看不真切。
贺兰香时而泡在水中, 时而上岸受热雾蒸腾, 根本分不清身上是汗是水,头脑热到嗡鸣,意识模糊不堪, 思绪半沉半浮煎熬无比,像被抽走了半身魂魄。
唯一能感到安全的事情,便是攀紧将她护在怀中的男人。
她环紧谢折, 像溺水的人紧抓住一块浮木, 无论如何都松不开手, 虽然这并没有减轻她所承受的痛苦。
“难受……好难受……”她双目紧闭,不停吞咽着喉咙, 气息变得焦灼,精致的眉头蹙出难耐的弧度。
谢折长在冰天雪地,比她更难耐热, 但比起怀中女子,他显然已顾不上自己。
“忍一忍。”他轻抚着她的后背, “忍一忍就过去了。”
贺兰香这时尚有一丝神志在,还能听见谢折的话做出判断,便咬了牙关乖乖坚持下去。
可慢慢的,伴随热气汹涌增多,她的头脑热成了浆糊,混沌黏软一片,只能依靠本能做出反应。
“好热,”她煎熬地哭泣出声,动手推搡谢折,“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出去……”
谢折只能将怀抱放宽松些,让她大口喘气,又阻止她动身离开,不让她走。
贺兰香意识不受控制,行为也是,感受到桎梏,原本环在谢折臂膀上的柔荑,转眼变成了挥向他的拳头,无力地砸在他的胸膛,春雨一样绵软。
若非她脸上的痛苦之色如此明显,谢折只当她在跟自己调情。
他单手包住她两只腕子,另只手搂住她的腰,沉下声道:“忍着。”
贺兰香这时候便已全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大滴泪珠自她阖紧的眼皮下滚落,再启唇,嗓音里满是楚楚可怜的哀求:“我不成了,我要死了,放我走,求你了……”
谢折抬手,指腹擦拭她脸颊上的泪,腕上青筋暗跳,多年来唯一一次感到无力。
在战场上,蛮子再难杀不过手起刀落,下了战场,局势再是艰难,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一个柔弱的女人,冷不得热不得,娇贵的吓人,碰一下都能留青紫,力度稍微大点便喊疼,随时能死在他面前一样,他能拿她怎么办。
他只能爱抚着她,在她耳边呢喃安慰,让她坚持。
哪里有那么好坚持。
夜明珠下,泉水沸腾,封闭的泉室成了孕育生命的子房,泉水成了羊水,包裹住初生的生命。
贺兰香仿佛回到了生命最初的状态,漆黑闷热笼罩住她,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处,孑然一身,孤单无助,只能不停呼救,尝试冲出这寸窒息之地。
谢折被她的哭闹声扰得心烦意乱,差点就动摇了放她出去的心思,焦躁之下,索性低头吻上那饱满朱唇。
哭闹声全被堵在喉中,像是在沙漠里的人终于找到一汪清泉,贺兰香也总算得以转移注意。
她回吻谢折,不带丝毫情-欲的引诱,倒像是只小兽,靠舔舐同类来获得慰藉。
感受到她吞咽喉咙的小动作,谢折知道她是渴了,霎时水花四溅,他将她捞到岸上,抱到水槽边,以口渡水给她喝。
有水珠自二人嘴角溢出,贺兰香像凭借本能驱使,下意识便低头沿着水珠滑动方向舔舐,从下颏到喉结,再到胸膛,腰腹……
谢折全身气血叫嚣,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克制住冲动,恼怒道:“别乱舔。”
贺兰香哼哼着又要哭,感到委屈。
谢折知道现在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连意识都没有了,又怎么能听到他说的话。
与其说,不如做。
*
泉室昏暗,不分昼夜,青白雾气到处弥漫,鬼影般充斥在整座泉室,飘荡游离。
贺兰香再也没能离开水槽边上,她出汗实在厉害,需要一直喝水维持药效排毒,喝的时候,双膝跪地支撑,腰肢塌到最低,这样,既不耽误伸手掬水,也不耽误身后的人。数不清是第几回,反正晕过去会醒,醒了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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