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州看着白副将他们逃跑的方向,眯了眯眼,交代一队队长:“这里交给你们善后,葛家军中,除了庆川桥州口音的,其余通通都杀了,一个都不许放过。这两州府百姓被迫沦为兵员的,挨个审问,若手里沾着人命的也不必手软。其他所犯罪行比较轻的,通通押解送去庐阳,让他们在庐阳干活赎罪!”
交代完这边的事,陈云州随即带了五十人骑马追上了白副将。
趁他病,要他命。
现在白副将身边只有几百人,可是杀他的好时机。
但自己这边几十个人,上去硬碰硬肯定不行,失败的概率非常大,即便能达成目的,那也是惨胜。
所以陈云州决定绕到他们前面,伏击白副将,打他个措手不及。
白副将他们虽也还有几十匹马,但大部分士兵只能步行,速度没法跟陈云州他们比。
到了中午,陈云州已经绕到了白副将他们前面的望都峰,并在山上设下了埋伏。
然后他趴在山上,拿起望远镜等着白副将的队伍过来。
等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总算是看到了他们。
远远的,陈云州就看到高头大马上穿着黑色铠甲,被人簇拥在中间的白副将。
距离还有些远,射不中。
陈云州拿着望远镜继续盯着这些人,观察这些人中哪一些是突破口。
但看着看着陈云州就发现了不对劲。
马上那人虽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头戴盔甲,却始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而且他的身体非常僵硬,两只手抓住缰绳的动作生涩别扭。
旁边络腮胡的将领说了什么,他立即点头,腰都快贴到马背上了,态度极其恭敬。
这可不像是一军之主对下属的态度。
陈云州心里骤然涌现出一个猜测:只怕马上这人根本就不是白副将,而是白副将推出来的替死鬼。
这样就说得通了。
这个白副将,脑子真够灵活的,而且够奸诈阴险,不可小觑。
若非自己有望远镜,能看清几百米外人的面部表情和动作细节,还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很可能会让白副将混在普通士兵中逃跑了。
但既然现在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陈云州自然是不会上这个当。
他拿着望远镜在队伍中仔细寻找白副将的踪影。
最后,他将目标锁定在了人群中一个戴着帽子,始终低垂着头,手还一直按在腰上挂着大刀的男子身上。
应该就是他了。
毕竟打了这么几次仗,陈云州远远见过白副将好几次,依稀记得其容貌。现在其他士兵长相都不符,排除后,就只剩下他了。
而且他站的位置非常好,位于队伍中心的位置,距离马只有几步远,随时都可让人下来将马让给他,方便他逃跑。
看着队伍走近,陈云州放下望远镜,拿起了弓,瞄准白副将。
马路上白副将想到清晨那一箭,心里发麻,离开安阳镇没多远,他就跟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士兵换了衣服,让对方骑马,自己走路。
为乔装到位,他还用手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脸上,遮盖住他的面容。
谨慎起见,他走路的时候都一直低着头,只管闷头赶路,其他的事都交给钱指挥使。
眼看走了半天,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可以跟大军汇合了,不知怎的,白副将非但没有安心的感觉,反而眼皮子一直狂跳不止,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他抿了抿唇,对前方的钱指挥使说:“让大家快点。”
钱指挥使连忙下令:“快点,都快点,很快就能回去,跟大军汇合了。到时候,想吃想睡都由你们。”
于是队伍继续加速,所有人都尽力往前跑。
忽地一道破空声从斜前方传来。
白副将心跳骤然加速,一种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向他袭来,他想跑,可还没等他动弹,一支锐利的箭射入了他的脑门。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前方,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藏得好好的了,为何还会被发现。
几百名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一时竟都停了下来。
钱指挥使大骇,下意识地大喊:“白副将……”
眼看白副将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他从震惊和恐惧中回神,一扬马鞭,高声疾呼:“有埋伏,快跑!”
士兵骤然回神惊慌失措地往前跑,但刚跑出几十米,小山坡上一块块大石头滚下来,轰隆隆地砸在了他们身上,刹那间,道路上哀鸿遍野。
钱指挥使骑马狂奔,但马儿的速度哪比得过飞箭的速度。
陈云州重新搭箭拉弓,羽剪飞驰,没入钱指挥使的后背。
他也是个狠人,挨了一箭,仍旧策马狂奔,但没跑多远就再也坚持不住,吐了一口血,然后重重从马上摔了下来。
陈云州带着人下山,对那些倒在血泊中还没咽气的葛家军补上一刀。
不一会儿,地上便留下了百来具尸体。
至于其他的葛家军,已经屁滚尿流地四下逃窜了,大部分都钻入了周边的林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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