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郑大人,小女子还可以不要工钱,只要管小女子一口饭就成。”
……
郑深被吵得头痛,举手示意她们安静:“好,本官就给你们一次机会。谁能将地上的沙袋扛起来,从左边走到右边,我就录用你们,不然都退下吧。”
地上那个麻袋非常大,里面装了一百多斤的沙子。
别说女子了,就是瘦弱一些的男子都扛不动。
姑娘们面面相觑,脸涨得通红,不甘心,又自知扛不起沙袋。
有几个稍微胖一些,在家里也经常干活的姑娘不死心,站出来抓起沙袋的一角打算将袋子提起来,可沙子实在是太沉了,她憋得脸都红了,袋子仍纹丝不动,惹得看热闹的百姓哈哈大笑。
那姑娘羞红着脸丢下沙袋赶紧跑了。
有了她这个前车之鉴,其他姑娘也不敢上去丢这个人了。
总算是消停了。
郑深这才说道:“现在正式开始,扛不起麻袋的自动淘汰。扛起的站到左边去等着。”
一个买奴仆的事硬是弄成了竞争上岗。
柯九把这事当笑话讲给陈云州听:“大人,如今您在咱们县可受欢迎了。不少小姑娘不要钱都想给您当丫鬟,求着郑大人买了她们。郑大人不肯,她们可失望了,听说有些还捂住脸哭了起来……”
“怎么,你也很失望?”陈云州放下毛笔,挑眉看着柯九。
柯九连忙止了笑,赶紧摇头:“没,没,都是大刘说给小的听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小子卖大刘倒是卖得挺快。
但上司的乐子是那么好看的吗?陈云州指了指外头灿烂的阳光:“出去,围绕着县衙跑十圈。”
啊?
柯九的脸苦了下来:“大人,这……能不能换个,让小的……”
“二十圈。”陈云州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
柯九不敢再讲条件:“是,大人,小的这就去跑。”
说完蹬蹬蹬地跑了出去,围绕着县衙跑了起来。
很快就引得一群衙役和百姓围观,还有相熟地问:“九哥,怎么回事?你不在大人跟前伺候,怎么出来跑步啊。”
柯九好面子,不好意思说自己多嘴被罚了,拍着胸口说:“大人在忙,不要我在旁边伺候,我出来锻炼身体呢……”
还没说完他眼睛就瞟到陈云州出来了,赶紧闭上嘴,可怜巴巴地瞅着陈云州,指望着陈云州能够放他一马。
陈云州好笑地看着吹牛皮的柯九,赞许地说:“锻炼身体很不错,继续!”
柯九低下头,很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大人的私事也是你能说的吗?完了,今天这脸是丢定了。
就在他沮丧不已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谄媚的声音。
“小的见过陈大人。”
柯九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好家伙竟然是冉奎他们几个。
这几个人跑来衙门干什么?还有,他们后面带两个漂亮姑娘是几个意思?
柯九放慢了脚步,边跑步边看八卦,总感觉又有人要遭殃了。
陈云州看着突然从人群后面冒出来的冉奎,不咸不淡地问:“有事?”
冉奎讨好地说:“陈大人,那个,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陈云州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能,有话就在衙门口说。”
冉奎瞄了一眼周遭看热闹的百姓,很不情愿,甚至想一走了之,但想起最近这段时间过的日子,他又按下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自从梁员外那厮捐了三千石粮给官府后,这些老百姓领到了种子,再也不惧他们,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起来。
早上起来,家门口经常被人丢了臭鸡蛋、烂菜叶子、死老鼠这类恶心死人的玩意儿。
而且他们家的人一旦出门,总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背人当面骂黑心肝,昧良心的。
他们四家的名声一落千丈,成为远近闻名的奸商。就连他的儿子在私塾念书也被其他小孩孤立,指着鼻子骂小奸商,冉奎气不过派了管家去找那私塾先生理论,以往对他和和气气谄媚得紧的私塾先生竟退了他交的束脩,让管家把他儿子领了回来。
冉奎气得心肝都痛。
儿子过后又是他老娘。
冉老太太现在出门,那些老姐妹都嘲笑她,指着她的背脊骨骂她没教好儿子。冉老太太回家后跪在祠堂前不起来,饭不吃,水也不喝,可急煞了冉奎。
冉奎这人除了是个贪财抠门的铁公鸡,还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见老娘这副不吃不喝的样子,很是难受,也意识到这事不解决他们全家都要天天被人戳脊梁骨。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了梁员外的狡猾。
当初梁员外跟他们一起狼狈为奸,坏事没少干,但梁员外聪明地用三千石粮食扭转了自己口碑。如今大家提起他都是“知错能改”、“大善人”梁员外,哪像他们人人喊打。
解铃还须系铃人,苦不堪言的四家人凑在一起合计,他们还是得学梁员外才行,认错赔礼道歉再送东西,摆出知错的态度。
现在全城百姓对官府极为信服,只要陈云州表示原谅了他们,很多百姓就不会追究了。而且梁员外捐了三千石粮食,就记了名,上了修路的善人名单,他们捐点钱也应该能上,到时候就能扭转口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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