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写好了信的童良盯了一天都找不到接近陈云州的机会,他气得跺脚。
“肯定是郑深那老匹夫搞的鬼,他想干什么?小心小爷收拾他。”
阿东也很担忧:“感觉少主已经被他控制了,他会不会对少主不利啊?”
童良也很担心这个。
他后悔极了,不该贸然给陈云州写这封信的。
“不行,我得想办法通知大哥,他的身份很可能暴露了,咱们还是干一票捞一笔赶紧跑吧,不能继续呆在庆川城里了。”
阿东看了紧紧跟在陈云州身后的四人:“那几个家伙一直跟在少主身边,咱们送到衙门的信又落不到少主手中,这……可怎么通知少主?”
童良盯着那碍事的四个衙役:“先跟着大哥,总会找到机会的,我就不信他们能半步都不离开大哥身边。”
阿东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良哥,咱们三轮流来吧。”
“不用,我来,你们俩功夫没我好。”童良反对。
阿东阿南争不过他,只能三个人一起了。
陈云州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突然多了三条小尾巴。
经过半个多月的忙碌,总算是准备好了一切,又经有经验的老农看过天气,确定未来几日都不会有雨,他们便将出发的日期定了下来,就定在九月十八。
这样能赶在大雪漫天之前将粮食送入京城。
若是回来也是雨雪天气,空车也比较好走。
可就在这时,下面的人却来报:“大人,桥州知府吴大人派了信使过来。”
前不久吴炎才送了一封信过来,自己的回信应该也才到桥州吧?他怎么又来信了?
虽不解,陈云州还是吩咐衙役:“将人带进来。”
很快,一个眼睛通红,眼底青紫,衣服上都是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憔悴青年差役出现在陈云州面前。
“小的参见陈大人。”他的声音沙哑,状况极差。
陈云州有些意外,示意下人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过来,然后才问道:“吴大人遣你前来所为何事?”
差役接过茶水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焦急地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双手举起:“这是我家大人命小的送来的信,陈大人看完便知。”
陈云州接过信快速拆开。
信很短,字迹非常潦草,只有几十个字:陈大人,我们桥州押送粮草的队伍在兴远州被劫,只逃回几十个人,你们切莫往兴远去。
陈云州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震惊地看着男人:“桥州今年要交给朝廷的田赋被劫了?总共多少?具体在兴远州何处被劫的?劫匪什么来历?”
男人轻轻摇头,苦笑着说:“小的不知。此事是几个有幸逃回来的士兵说的。我家大人听闻此言,当时就气得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他立即写了这封信,命小的连夜启程送过来给陈大人,以防大人也上了他们的当。”
陈云州后背泛起一阵阵凉意,既庆幸又后怕,得亏吴炎快马加鞭派人来通知他们,不然他们的车队就启程了,过几日再收到这消息就晚了。
“谢谢,替我谢谢你家吴大人,我们庆川押送粮食的队伍本打算明天启程,如今倒是躲过一劫。”
那衙役听后总算是放心了,笑了笑:“如此小人也可回去向我家大人复命了,总算咱们两个州没有全部被劫。”
陈云州看着差役憔悴的样子,唤来一个奴仆道:“你这趟辛苦了,先去睡一觉,吃点东西,明日我派人送你。”
正好他也还有很多疑问要问吴炎,与其等人回去,吴炎那边又再派人过来,不如他直接遣人去问清楚比较快。
等差役下去之后,陈云州立即吩咐衙役去将庆川城内最主要的几名官员请过来。
发生了这种大事,押送粮食进京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不一会儿,几位官员陆续到了。
陶建华坐下先喝了一杯水,然后问道:“陈大人,你说有急事唤咱们过来,发生了何事?我们正在清点数目,最后再确认一遍。”
陈云州按住额头:“那些都先放放,你们看这个吧。吴大人派人星夜兼程送过来的。”
他将信递给了左手边的陶建华。
陶建华有些奇怪,边打开信边嘀咕:“下官记得前不久吴大人才送过信来啊……什么?桥州押送粮食的队伍被人劫了?目前只有几个人死里逃生?”
他蹭地站了起来,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陈云州。
旁边几名官员听闻此言也被吓得不轻。
“真的假的?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劫朝廷的运粮车队?”
坐陶建华旁边的司户参军曹清明连忙抽走他手里的信看了起来,其他几个官员也纷纷起身,围拢过去,低头凑一块儿看信上的内容。
待看清信上的内容后,大家都震惊不已。
“怎么会?桥州押送粮食进京的队伍怎么也有个几千人吧?谁这么大的能耐?”
“太无法无天了, 连朝廷的田赋都敢劫,一定要将这些家伙给铲除了。”
“桥州总共被抢了多少粮食?知道劫匪是什么来历吗?”
“兴远州官府就不管吗?这可是在他们治下出的事。”
“对,咱们得参兴远州府衙,他们辖内出现此等恶劣的劫匪都不清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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